“昂儿早。”王焕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迈步走向曹操问道:“孟德兄一早就有要事找我吗?”
曹操拉开一把椅子说道:“贤弟,本不该在这种时候打搅你的美事,只不过这件事极为重要关乎到你的前途,我不得不提前和你说。”
看到他如此严肃的表情,王焕坐下后不解的问道:“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哎……”曹操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你也知道,自从我出任济南国相,12县的县长县令被我上奏朝廷罢免了8个,这些贪官污吏本来是罪有应得,但赵诚这事出了之后青州刺史田楷上奏朝廷说我在背后为你撑腰谋害朝廷命官,虽然我父亲的权势可以保你我二人性命无虞,只是那些阉贼趁机落井下石,联合多地官员弹劾我,这青州只怕是待不长了……”
王焕吃了一惊,问道:“不会吧!田楷这空穴来风的说辞天子也信?”
曹操摇摇头,说道:“不是天子信不信,是天子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都是他身边的宦官暗中操作,我也想好了,现在朝中佞臣层出不穷,各地官员碍于宦官的权势不得不与我划清界限,我准备返乡闲养一段时日。”
从他失落的口气,失望的表情,王焕看得出来这位以后位极人臣的曹操至少现在还是忠于汉室的,他对不良风气的深恶痛绝导致他被那些利益集团所孤立,甚至可能要对他进行迫害,从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着想,他只能暂时避避风头。
只从曹操现在作为一个清官的例子来看,就能看出东汉此时已经衰微到了什么地步。
灵帝当皇上二十多年,一味追求享乐,荒淫无道,卖官鬻爵,不理朝政。他平日喜欢和宫女一起游泳,估计脑子进了不少水,甚至将身边的阉贼认作了父母!
这样一个昏君,还曾自我感觉良好地问大臣:“你看朕跟桓帝比,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呀?”灵帝当然觉得自己比桓帝有出息,他心想:“我多有经济头脑呀,知道卖官能赚钱。桓帝知道吗?他不会卖官,也不懂经营,我当然比他更出色!”
那个大臣回答:“陛下与先帝一样,都是尧、舜一般的皇帝。”这话乍一听是好话,捧皇上呢,但实际上是骂桓帝是乌龟,灵帝是王八,您二位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半斤对八两。
最高领导人都是这德行,下面的人能好到哪?
来到青州蓼城,可以说一直都得到曹操的支持,甚至是不惜血本的照顾,对他来说曹操就是一颗可以靠着乘凉,安心午睡的大树,现在这颗大树要走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曹操有他自己的难处,作为朋友,王焕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安慰道:“孟德兄,朝廷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官员,有你这样的官员何愁汉室不兴?只不过现在奸臣当道,回去休养一段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哪天朝廷又会重新征召你呢!”
“嗯,贤弟能理解为兄,为兄感激不尽,只不过怕是贤弟日后行事需多加谨慎了,特别是现在羌人作乱、越人反抗、连南蛮也开始不太平起来,哎……”曹操摇头叹息道。
统治者无休无止的贪欲,外戚、宦官之间长期的争斗以及连年的战事,最后都转化为了对老百姓的盘剥,社会贫富分化日益严重。
当时的豪强地主富得流油,家里能养三四百名食客,馆舍遍布州郡,田亩连于方国。尤其是位居要津的达官显宦,他们利用手中权势聚敛财物的功力,令人咂舌。
灵帝在位时,有个小小的县令倚仗他爹是朝中要员,贪污了上千万铜钱。还有个地方官富及十世,捞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
财富都聚集到了这些人手中,老百姓就只够喝西北风了。
东汉末年,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命都维持不下去的时候,人伦惨剧就要上演了。《后汉书?桓帝纪》记载,夏四月“京师旱,任城、梁国饥,民相食”。四年后,“二月,司隶、冀州饥,人相食”。
连人开始吃人这社会惨状可想而知,连夫妻也互相吃,孩子一生下来就要杀掉,因为根本养不起,社会彻底不和谐了。一个县令,基层干部,都能贪污几千万,弄几十套房,养好几百人伺候他,而老百姓呢?盖不起房,上不起学,连大夫都请不起。
社会基尼系数突破了o.5,3%的人占有了97%的财富,这样的社会不出问题才怪呢!
压迫越厉害,反抗就越猛烈。当时流传着一句民谣:“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老百姓也是人,衣食住行得不到满足,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揭竿而起,找口饭吃。
民间的反抗愈演愈烈。被派去镇压反叛者的戍卒,甚至还有反过头来帮反叛者一起反朝廷的,与陈胜、吴广有一拼。
这一时期的反抗运动,大部分都被朝廷的军队和豪强大族的私人武装联合镇压了。但这就是规模浩大的黄巾之乱爆的根源。
黄巾之乱平息后朝廷上自天子,下自县令小官仍不思进取,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依旧我行我素对百姓经行盘剥。
在青州也只有乐安郡在王焕的努力下没有产生这种雷绪的叛乱,他不敢说可以让百姓过上多好的日子,但是至少百姓在乐安郡不会被饿死,可这好心的举措造成了另一个影响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