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些天来突然产生横刀夺爱的威胁让萧衡衣带渐宽,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几天,你怎么不来看我,我好害怕,很担心。”
裴小娘幽怨地瞪了萧衡一眼。
美人的埋怨秋波把萧衡看的痴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我去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管家不让进,说伯父有交代,这几天不见任何人,我想直接找伯父,可是也见不着。”
裴小娘的心里咯噔地跳了下,她突然明白了父亲的态度,那就是反对萧裴两家的婚事,一个更深一层的担忧闪现自她的脑海,那个龌龊长相的胡人影子又浮现出来……
“若兮,不用担心。我已经修书一封,使人送往河西给阿父,求阿父出面向伯父求亲,只要阿父出面,这事一定水到渠成。很快你就要做我的妻子了,高兴吗?”
萧衡露出了笑容,安慰着眼前忧心忡忡的美娇娘。
“嗯,”
裴小娘低下了羞涩的脑袋,声音几不可闻。
眼前千娇百媚的小娘,让萧衡的心醉,醉的同时却又有一丝苦涩和担忧。有一件事他没敢告诉裴小娘,今天一早皇甫惟明就找到萧衡,告诉他说那个胡人骨啜将受到圣上的接见,并且表书已经通过鸿胪寺递交到圣上的桌前,表书上据说是提出了迎娶大唐公主。
萧衡知道,一旦圣上同意那个骨啜的要求,裴小娘就要永远地离开他的身边。毕竟,他的阿父远在河西,正在与吐蕃交战,就算阿父同意这门婚事,可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圣上反对,可是,这个希望能实现吗?历来外族来求娶大唐公主大多数都会如意而归,自古以来中原王朝的当政者就从来不会珍惜他们民族的女人,为了所谓的和平与子虚般的关系展,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女人们的胸脯和大腿换取他们所需的虚荣。
萧衡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和无奈,这种渺茫的寄托残酷地煎熬着他。心虚无底的萧衡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见裴小娘,也许只有见到她,才能缓解一下心中不安和焦躁的情绪,才看得到痛苦中的一丝希望。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低着头许久没有听到情郎声音,裴小娘就偷偷地抬起了头,映入她眼帘的是萧衡那痴痴迷醉的表情。
萧衡从甜蜜的幸福中惊醒过来,结结巴巴道:“有,有,”
在见面之前,感觉有无数憋在胸中的情话要倾诉,可见面之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阿父就要回来了。”
裴小娘再次将红扑扑可爱的脸蛋低下去,差点就埋进了脖子里。
“别,别走,我……”
着急的萧衡嘴笨口拙,半天都说不出句话来。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件物品,裴小娘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丝织披帛。
“这个送给你。”萧衡红着脸,将披帛递到裴小娘的手上。
裴小娘忸怩着接过了萧衡手中的披帛,小柔荑抚摸着顺滑的丝质,心里欢喜得很,披帛上赫然绣着三个红字,“衡”与“若兮”。
“萧郎,”裴小娘低着头欢喜地扑入萧衡的怀抱,这对小情人旁若无人地沉浸在甜蜜温馨之中……
一辆马车从这对小情人身边驶过,忽然勒停在数步外,马车的窗帘被撩开,一张显老的脸庞露在窗口处。
听到动静的裴小娘回头一看,停在身后不远的马车如此的熟悉,啊?那不是阿父的马车吗?惨了!
果然,身穿官服的裴光庭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脸色阴沉。
“若兮,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告诉过你,这几天不准出门吗?”
“咦?是贤侄啊,嗯,等萧尚书回来后,我再登门造访。这些天我家还有事,不便相见,还请勿怪。”
裴光庭公式般说完,留下瞠目结舌的的萧融,拉起裴小娘的手,转身就走。
“阿父!”
裴小娘用近乎哭泣的声音哀求着。
裴光庭停下脚步,脸无表情地看了裴小娘一眼,道:“跟我回去,回去再说。”
说完,不容小娘抗辩就将她拉上了马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