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婆婆,你当自己是年轻姑娘啊?还想跟谭师傅睡,真是笑死人了!”
“就算你再年轻个二、三十岁,谭师傅也看不上你!”
“老不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皮有多皱。”
刁婆婆平时得罪过不少人,大伙一逮到机会,就把她骂个过瘾。
“丑丫,你瞎说啥?”刁婆婆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手,呕得差点吐血。
“我没瞎说!”我嚷了一句,就要进院子。
刁婆婆哪肯放我走?气呼呼地挡在门口,“丑丫,你这贱蹄子,看我——”
我故意曲解她的话,“你又老又丑,有啥好看的?”
村民们轰然大笑,刁婆婆气昏了头,压根就忘了来意。
她撸起衣袖,准备打我,亏得我动作敏捷,从她身边窜出去。
“老刁婆,来打我啊、来打我啊!我爷爷就不跟你睡!”我冲她吐了吐舌。
“没天理啊!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欺负我,我不活了、不活了……”
刁婆婆没法辩解,干脆躺在地上蹬腿、撒泼。
村民们见怪不怪,刁婆婆平时吵不过人家,都这么干。
她爱咋地咋地,我懒得理!哼着自己瞎编的曲儿,绕到院子后面。
见四下无人,我掏出脖子上的小木牌,“你把我弄进院子,好不好?”
我家院墙太高了,爬不上去,只好让楼湛天帮我。
“你在跟谁说话?”楼湛天的声音有些冷。
我哽了一下,小声道:“当然是跟你啊。”
楼湛天反问,“我是谁?”
我刚要说‘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瞬时反应过来。
认识有段时间了,我还不知道该叫他啥,好纠结。
连名带姓不礼貌,叫名字也不够尊重,我想了想,叫了一声‘楼先生’。
可他理都不理我,我再接再厉,楼大哥、楼大爷、楼美男……
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称呼,挨个叫了一遍,只差叫他楼大侠了。
任凭我叫啥,他都没反应,把我气得够呛。
我干脆不叫他了,哼哧哼哧地爬上离院墙不远的树上。
刚想借着伸展到墙头的树枝、爬到墙头,楼湛天凉凉道:“活腻了?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他啥意思?没等我反应过来,树枝断裂声骤起。
“啊——”我抱着摇摇欲坠的树枝,吓惨了!
“你、你咋能这样?”我快哭了,好怕摔下来。
“怎样?”楼湛天语气多了一丝笑意。
“树枝是你弄的!”这鬼太坏了,居然欺负我。
“爬这么高,得有受死的觉悟。”楼湛天冷哼道。
还好意思说,他要是肯帮我,我用得着爬树嘛?
想归想,我啥都不敢说,怕惹恼了他,会死得更惨。
大概是见我不吭声,楼湛天低笑,“怎么,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