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什么可以再议的,既然她郁青葱抢了轻烟的婚事,那哀家就将那婚事重新给抢回来,顾倾安是轻烟看中的男人,他必须得娶轻烟。”皇太妃的话语中带着让人厌恶的霸道,那不可一世的话语落入顾舜民的耳中他都有片刻的失神,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是当年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或者说他现在怀疑自己已经在这些年的梦里将她美化成了自己想象的样子,所以真实的她竟然是这样的不堪。
“太妃,安王兄早亡,现在倾安不是谁都能号令得了的。”顾舜民见皇太妃变本加厉的折腾,忍不住说了实话。
“那皇上你帮我下旨,我就不信他顾倾安敢抗旨,再说轻烟是多好的女子,他怎么会弃之不娶,他肯定会娶的,皇上,这郁青葱和轻烟比起来,哪里有可取之处。”皇太妃高声地对皇上喊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婉魅惑,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骂街的市井泼妇。
“太妃,朕虽然是皇上,但是不是什么圣旨都能下的,朕曾答应过先安王兄,朕和子孙后代的圣旨赐婚绝对不落入安王府,所以朕没有办法答应太妃。
顾舜民说话的语气很是诚挚,看得出来他说的是实话,郁青葱也相信顾舜民的话,因为自己身份敏感,要嫁给顾倾安皇上却没有阻止,她以前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原因,皇上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儿媳,所以对顾倾安的所作所为不予理睬,却不想皇上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太妃娘娘,小女已经是安王殿下的人了,我生是她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早就准备好了,等她迎娶郁青葱的时候,我就自缢而死,这样即使他们成亲了都会受到我的诅咒,我要他们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郁轻烟恶狠狠地说着自己的打算,见她一边说着一边流泪,皇太妃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孩子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不允许,我怎么会允许你做傻事,皇上,你帮帮我,看在可怜的轻烟的份上,您让顾倾安来宫里,我想问问他的意思,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娶轻烟,万一他们两人真的合适,那咱们现在也不能拆散了鸳鸯不是?”皇太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话,声音里的柔媚让顾舜民的坚持都无所遁形,尤其是想到这些年他对她的亏欠,他终于还是狠狠心,高声对外面喊道:“来人,宣安王进宫,就说朕有话要问。”
郁青葱没想到皇太妃轻易就能让皇上妥协,而她对郁轻烟的亲昵和维护也让她很是好奇,不明白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在郁府多年从来不知道郁轻烟竟然和皇太妃有什么关系。
在宣旨的太监离开之后,大殿中再次恢复了安宁,郁青葱悄然站起身找了个座位坐下,安静地和顾舜民一样,听郁轻烟轻声的诉说着这些年的事情,她喊皇太妃姨母,只是郁青葱觉得这姨母喊得很是怪异。
郁青葱其实是知道顾倾安的答案的,或者说连皇上和郁轻烟都是知道顾倾安答案的,堂堂安王怎么可能娶一个被乞丐占有过的女人为妻,可是皇上为了讨好皇太妃只能如此,而郁轻烟在知道皇上帮她将顾倾安宣入宫中的时候,她已经死灰一般的希望好像遇到了春风春雨,瞬间就生机盎然、绿意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