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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纳·迪多斯。”

在短暂的沉吟后，戈亚列夫喊出了永夜君王的名字。他面色平静地望着茫然的女王，“让我和他单独会面，之后才会再做决定。”

昏暗的房间内没有火晶石取暖、空气中的水蒸气都像在凝霜。

雷纳掀开了门帘、来到戈亚列夫面前坐下，面色沉寂如水。

“霍姆王国的迪多斯公爵。”

“赫尔曼帝国的戈亚列夫将军。”

戈亚列夫忽而快速抽剑、插进雷纳面前的桌子上、雷霆之势一触即发、但雷纳并没有被戈亚列夫的气势所吓倒。

“阁下在钢铁之门的行军处理、我已经听德尔丁和艾格说了，”

戈亚列夫铜铃般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永夜君王，“作为一名统帅……我并不反对你为立军威而做的一切。”

“只不过……”

“如果阁下是这样的人的话……我看不出来你有任何帮助我们帝国度过危机的动机。”

雷纳手指交叉、手肘靠在桌面、低着头淡淡开口，“没错。在攻破三子要塞之后、回北境与自己国家的军队里应外合，就能一举攻下赫尔曼的国土……加上你们这边已经被魔人侵袭，圣灵教廷是不会反对我们的所作所为的。”

“那么阁下的目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了——”

在戈亚列夫的质问中，永夜君王慢慢抬起头来。

“和埃弗瑞做同样的事情：以女王为傀儡……统治这个国家。再加上……你曾经和女王有过联姻的协定，现在陛下也对你有着无条件的信任。上演成为霍姆王国同样的戏码，成为赫尔曼帝国的救世主，这对你而言轻而易举。”

“我就知道阁下会这么想……”雷纳以交叉的十指托住下巴，“不过……在知道了我在钢铁之门的所作所为之后，你还会这么想吗？”

“或许……你那样做、就是在为自己今天的谈判获取筹码罢了。”

雷纳摊开了双手，一手放在桌子下面，一手抓着自己前额的头发微微叹气，“帝国第一军的将军看来顾虑很多嘛……不过阁下放心就是、”

雷纳朝戈亚列夫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因为我今天为获取阁下信任而交换的筹码，是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东西。”

雷纳从房间里出来后、立刻便被战姬和女王团团围住。

“怎么样了？戈亚列夫将军他……”

雷纳平静的脸庞渐渐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可以了……他说今晚会开启城门、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带领军队进入城内、包围整个王宫。现在将军已经回军部那边准备今晚的安排了。”

“居然这么轻易说服了吗？主君的嘴炮可真厉害！”

“胡扯！那是主君的人格魅力！”

战姬们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褒奖雷纳的话语，只有嘉维娜一人还在抓着雷纳询问他们谈话的明细——她所了解的戈亚列夫、不仅为人固执死板、还很多疑谨慎，方才列举了这么多证据都不足以打动他，她很难相信戈亚列夫会因为雷纳的一番话而如此果决。

“好了……”

雷纳反手挽起女王的手心——他知道该怎么应付赫尔曼的皇帝。

“再这样盘问下去……我们可就来不及准备行动计划了。我们还得去和【夜鸦佣兵团】的人会合，您难道忘了吗？”

在战姬们还没察觉之前、女王先一步红着脸挣脱了雷纳的拉扯，“知道啊……朕又不是不明白！”

是夜、大雪依然连绵不断。

戈亚列夫双手倒握着剑柄、剑尖触地。静静地平视着城外的星点火光。

“将军，”戈亚列夫的贴身扈从一路小跑着登上了瞭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