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帆听完他这一席话之后,细细想了一番之后,长叹了一声,“既如此便罢了,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北齐现已被攻占,西梁那边的危机也已解除,我打算近日便带人回梁京城。”他说完之后,眼眸之中透出一缕柔色,他想着还在等着自己的沈青黎,心中这么些天的疲累都化为了柔软。
北齐大军自从在梁京城一役备受大挫之后,军中将士们都暗暗心生退却之意。他们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陆淮起已经带着大军攻占北齐的疆土,而他们却还远在西梁,现在又被西梁大军和陆淮起派来的援军打得如同落水狗一般直往后撤退,之前每战皆胜的锐气已被渐渐磨去,他们如今已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营帐之中,高君慎令人将行军布阵图铺在地上,看着他营中的那几员大将,他皱眉道,“都站那么远作甚,还不过来看看,接下来该怎么作战。”
几个将领心中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听着高君慎的命令,他们都不得不上前去,看着行军布阵图心中一阵惆怅,如今他们的大军已渐入颓势,这是明显不过的事实,可他们却不敢讲自己的心思表露在脸上,让高君慎看出来之后,必然是免不了被他的怒火殃及。
高君慎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心中一阵烦躁,沉着气道,“如何,可想出什么计策?”
没有人回话,一人看了看那几人的神情,又见高君慎脸上的阴鸷神色,他硬着头皮道,“回君上,末将,末将实无头绪。”
高君慎眼神一阴,“平日里不都是很有主意,怎么这会却没了头绪?薛粲,你来说!”
突然被提名的薛粲心微提,斟酌了一番,说道,“末将以为,我军如今当务之急是整顿军心,军心不齐应对敌军之时,便会陷入困局。而作战布局之事,则应在这之后。”
高君慎拧了拧眉,他知道军心都是因陆淮起而乱,他不愿再提起陆淮起,只道,“军心一事,孤已下了令,不必再提。如今孤问的是作战之计。你们有些人平日不是自诩为军中智囊,怎的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还待发怒,将这些人痛骂一顿之时,营帐外突然传了一声,“君上,北齐那边有人过来禀报战况。”
高君慎转头看着账外,这几日来他一直在担忧着北齐那边的情况,现在终于有消息来了,他当即道,“快进来。”
看着进账之后便跪下行礼的小兵,他冷声问道,“北齐都城的情况如何了?”
来报信的小兵听他问话,他想了想才胆战心惊的说道,“北齐那边来了消息说,陆淮起已经带兵攻占了都城,并且他……”说到这,那小兵看着高君慎阴冷狠厉的神色,有些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
高君慎见他这般,他心中猜到多半是出了什么大事,他猛地吼道,“他怎么了,继续说!”他倒想知道那孽种还干出了什么事。
那小兵抖了抖,说道,“陆淮起他……将皇后吊死在了城墙上……”说完之后,那小兵便低着头,不敢再多看高君慎一眼。
皇后被他吊死在城墙之上?
这陆淮起他怎么敢如此做,这不是昭告天下,他已经将北齐攻占,并且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将他北齐的皇后当众吊死。
想到姚皇后,他心中有些复杂,虽然因为太子的惨死,姚皇后一直在逼迫着他复仇攻打西梁,他心中对她有诸多厌烦,可这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深深宠爱过他的事实。
现下她竟被陆淮起那个孽种给残忍的吊死在城墙上,他心中也是一阵痛惜。除此之外,更多的则是对陆淮起的愤怒怨恨。
他怒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他紧攥着牵头,朝着桌案上狠狠砸了下去,“孽种!当初怎么没把这孽种给杀了!!”
看着这般暴怒的高君慎,营帐中的将士都不敢上前劝慰,皆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高君慎性情阴戾是在整个北齐都闻名的,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自己过去触他的霉头。
将陆淮起狠狠咒骂了一顿之后,高君慎阴狠的道,“明日起,大军火速赶往北齐,孤定要将那孽种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