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泽眼珠一转,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唉,听季大哥解说这武学之境界,当真心驰神往,只是以前脑袋混沌,家境贫寒,没有机会接触武艺,现在想学只怕也晚了。”
季严青看了看他,笑着说道:“武学提倡三岁开练,七岁筑基,你现在再练确实是晚了些,成不了高手,不过你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至少自保无虞。”
“那多谢季大哥了。”白冷泽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自这天之后,白冷泽不当值的时候就去找季严青,季严青既然开了口,自然也会指点他几招,无非是一些寻常拳脚功夫,白冷泽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招式的粗浅,只是他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从季严青那里学什么高深武学,学艺不过是为了拉进双方关系罢了。
而那位僧人就住进了李府内院,所居房间距离李老爷的房间不过十几步距离。
尽管季严青称那僧人的境界不过低级的武凡境,但李老爷此举无疑是有些不信任这些侍卫的意思。
想来是路上遇到劫匪时,那些侍卫们没能护住他周全的原因吧,季严青倒也没有多想,这僧人在这里不过暂住些时日,而自己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们不急,白冷泽却急坏了,跟吴大志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可是现在却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难道真的要走那一步?
这天早上,白冷泽照例值勤完后回房间休息,在经过那条曲折走廊的时候,却恰好碰上了那僧人。
“施主。”魁梧僧人颔首行礼。
“无相大师。”白冷泽也客气的点了下头,他跟这僧人没有交集,自然没有闲聊的必要,再加上一夜没睡,困的难受,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刚走出两步就被叫住了。
“大师有事?”白冷泽客气的转过身问道。
“我观施主面色泛黄,阳气虚弱,眉间隐隐有一股戾气,莫不是被人施了痋术?”
说起这痋术,白冷泽倒也略微知道一些,在他上一世,华夏东南边境那些地方,确实有会痋术的老降头师,他出生在此地,对这种操控虫类的邪术之歹毒阴狠,算是了解颇深。
此时这僧人口中说起这两个字,白冷泽第一反应就是内心一颤,难道这世界也有痋术这种恶毒的东西?
白冷泽眉头一皱,装出不知所谓的样子问道:“那是何物?”
“此乃西蛮之地邪术,中术者前期并无所觉,待十几天后,痋虫会复苏过来,开始在中术者体内产卵,孵化,几日后,血肉内脏尽被蚴虫所噬,中术者会大量失水,皮肤变得干瘪坚硬若岩石,神仙难救!”和尚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此种邪术太过阴毒,有违天和啊。”
“施主,我观你不过刚刚中术,你且跟贫僧来,天禅寺中有解此术的法门,贫僧略懂一些,或可帮你解除此祸!”
他这先指症状,再述利害,最后显菩萨慈悲的套路,白冷泽差点就信了!
其实这和尚也不过是听说过这痋术罢了,可是白冷泽却是亲眼见过!甚至还亲手杀死过几个颇为厉害的降头师。
这些邪术看似恶毒诡诈,可是却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让人吞虫!
他白冷泽是什么人?进入这李府以来每时每刻都小心提防,若说有人要在他饭菜中放入这痋术的药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和尚骗自己,到底有何目的?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白冷泽心下冷笑,不再搭理这和尚,转身就走。
“施主!”和尚大步追上来,几步就来到白冷泽身后,伸手欲要抓白冷泽的肩膀,却陡然间看到白冷泽停下了脚步。
白冷泽迅速转身,飞快的后退几步,将后背贴在走廊的墙壁上,然后双手交叉按向自己肩膀,一脸惊恐的看着和尚,大喊道:“你要做什么?”
那害怕中带着一抹羞愤的姿态,活像刚刚被欺负了的小媳妇……
无相一愣,不明白这刚才还谦恭的年轻人,为何突然做出这种姿态,直到他向前一步,看到了转角处的一个人影。
“干什么?”季严青大喝一声,皱着眉头,大步走了过来。
“这和尚好不检点,居然……”白冷泽站直身子,指着和尚说道:“我虽然身体瘦弱,身份低微,却也断然不是那种有龙阳之好的人!”
和尚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