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城外落凤山庄,屋檐之上,两个真正的绝顶高手,一战在所难免。
“接招。”
陈顺培说道,马上右手一提,银月长剑的剑尖一划在空中勾勒出一个三角来,然后陈顺培整个人向前一倾,如果大雁掠过低空一般朝着宇文复的方向刺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不消得四五步银月长剑已经迎面袭来,可宇文复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双手抱胸,只是用右脚稍稍一个蹬地,整个人也向后倾斜,划出了四五步。
“好快的剑,好快的身法。”
在下面,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上面,两大高手的对决。这样的场面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如果能够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学到个一招半式,或许就能够一生受用。然而即便早早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绝顶高手,一旦真的开始动手,那招式那速度还有那胆量,还是让人惊讶不已。
且说宇文复连退五步之后,往后一个翻身,徒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竟然一掌迎着银月长剑直接击出,就连陈顺培都被宇文复这突然的一掌给惊到,按说他手中的这把银月长剑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寻常的兵器根本奈何不了,而且这把银月长剑十分的有分量,再加上剑身长而厚,就是寻常的环首大刀都经不住银月长剑的几下劈砍。虽说此时剑招之势已经最末,即便是如此,宇文复用双手挡下银月长剑这一掌,依然足够让他惊讶。
好在这一掌威力不算巨大,也只是拨开了迎面刺去的那一剑。
正在大家都惊讶于屋檐之中的铜面黑衣人徒手一掌拨开银月长剑的时候,宇文复一个落地,马上双掌齐出,就看到两个血色的大掌朝着陈顺培的中门攻来,掌间似有微风伴随着凌厉的杀气,陈顺培被刚才的一幕惊讶道自然也不敢大意,马上抽回刺出的长剑横在自己的胸口。
“叮……叮……叮……”
宇文复连续拍出三掌,如同三把铁锤砸在了银月长剑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如果银月长剑用的不是上好的材质,怕是就这三掌就可以把这长剑给震弯了不可。
陈顺培刚刚心里一惊,可现在铜面黑衣人连续拍出的几掌之后,陈顺培几乎感觉自己的右手有一些的酥麻。要知道他们长铗派的长剑可不是南方门派的剑,南方剑客都以剑法的灵动飘逸为主,可长铗派的剑却是以厚重为基础,剑招讲究的不是灵动和变化而是威力和速度,剑招之间根本没有虚招实招之分,每一招每一式都一板一眼,极有速度又有威力,长剑一过寸草不生。
按理来说陈顺培手中的银月长剑威力要远远大于徒手的宇文复,可偏偏宇文复的速度更快,陈顺培一招刺出不中,势必威力大减,此时宇文复的血掌一出自然占尽优势。
两个呼吸之间,宇文复一双血色大掌攻袭陈顺培的周身,连出一十三掌,掌风虎虎生威,煞气十足。饶不是陈顺培手中的银月长剑左击右挡速度极快,此时怕是早就已经气血翻腾静脉受损了。
陈顺培一个张手,转身稍稍拉开距离然后反手朝着宇文复的胸口一次,这一次也是如迅雷一般的速度,身法与剑招配合的天衣无缝,若是寻常之人怕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就会被刺出一个窟窿来。可宇文复不是寻常之人,眼看陈顺培这致命的一剑刺出,宇文复竟然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来,一把直接抓住了银月长剑的剑身。
宇文复的右手如同一把铁爪一般纹丝不动,陈顺培眼看自己的长剑竟然在别人用手徒然地抓住,心中更是紧了一下,自问刚才转身的这一剑刺的十分的隐秘,剑招快而毒辣,再加上银月长剑威力不小,而且剑身足有三寸多长,寻常人要躲过这一剑都相当不容易,可那铜面黑衣人竟然一把抓住。
这能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容不得陈顺培思考太多,此时宇文复握住剑刃的右手已经激发出自身七八成的内力,陈顺培也马上催动自己的内力,若是此时内力不济怕是这把与他成名的银月长剑就要被宇文复给捏碎了。
在这次出发之前,陈顺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徒手捏住自己的长剑,可偏偏宇文复此时便是这么做的。
两个绝顶高手,才过了四五招而已,已经让下面之人惊讶万分,现在两个人一个是仗剑而立,另一个则是徒手夺剑,两个人双双将自己体内的内力催动到了至极。从招式的比拼到了内力的激斗,此时远比方才还要凶险。内力的激斗任何一方若是稍稍不敌都可能受到极重的内伤,两个人此时都不可能在内力上留手。
陈顺培所修炼的内力乃是至阳的内力,而宇文复的内力则是充满了戾气的血脉之力,两个人的内力经由一把银月长剑互相交逐。一时之间整个屋檐之上的瓦片都开始颤抖,宇文复的黑衣斗篷更是如遇强风一般飞扬在空中,陈顺培的发髻上的长发也随风灵动,双方都使出了全力,不敢有一丝的携带。
“就我所知,陈师兄的内力已经达到了幻化由心的巅峰,想不到这个世界之上竟然还有人能够和他一样,在内力上不相上下。”
戴长智也是化境的高手,他的内力这两年来终于练到了幻化由心的境界,可依然和陈顺培相差很大,本来他以为这天下之间也就九天神掌李严兆的内力可以和陈顺培拼一拼,没想到这血手门的门主竟然如此厉害,无论是现在展现出来的内力还是方才如鬼神一般的血掌掌法,只怕此人的武功根本就不在陈顺培之下。
陈顺培绝对遇到劲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