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智申是在“新田”坐镇没错,还是需要通知其余不在“新田”的卿归来。
魏驹在距离“新田”不远的“赵”地指挥魏氏大军作战,正常情况下七八天就能抵达,拖了十来天还是没有回来,以此判断魏氏攻打“赵”地应该是在紧要时刻?
狐解和钟全都在“新田”,以钟全最为重视晋君午的突然间死亡。
现在事情的复杂在于晋君午很像是自杀,矛头却很容易指向赵氏。
令人不懂的是,晋君午自杀来给赵氏添最后一根稻草用处不大,赵氏哪怕败亡也没有必要去杀死晋君午。
大白话就是晋君午早就失势,没有人愿意服从命令,等于手中的权柄得不到伸展,杀他根本得不到好处,想栽赃给谁也效果不大。
智瑶几乎没有怎么思考,说道:“存有疑点,大人或可定性赵氏所为。”
以智申对智瑶的了解,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后续了。
所以了,智申这边已经将赵氏安排上,并且认为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将晋君午的死丢到赵氏头上,一来是赵氏本身就会被除名,再来就是避免了牵扯到其余人引起更大的内乱,本身真的就挺合适的。
在智瑶回到“新田”的隔天,可算是把魏驹给等回来了。
又是时隔两天之后,会议在老智家这边召开。
主持会议的智申先让钟全给大家汇报关于晋君午之死的调查。
“上君必是赵氏所弑。”钟全可不是得到授意才这么讲,本身就是那种怀疑。
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
所以,是不是赵氏干的并不重要,局势需要是赵氏干的,有其它的疑点也能当作不存在。
更现实的无非是赵氏现在是人人喊打,多一个弑君的罪行,纯粹就是历史定义上多了黑点。
再则说了,赵氏又不是没有弑杀过君主,再多一次也就那样。
很快达成共识之后,怎么处理赵楷也很快形成统一,然后智瑶必须出声了。
“赵氏已无直系血脉在国,杀之绝祀也。”智瑶声音不大地说道。
有些人说话不用大声,其他人还是要进行倾听。
智瑶的声音不大,没有听清楚的人一时间不敢发声,等着有听明白的人先讲意见。
这不,韩庚立刻说道:“瑶所言有理。不使绝祀乃为礼之本。”
之前没有听清楚的人,他们听了韩庚的意见,连蒙带猜可算是琢磨过来了。
魏驹惊奇地看了智瑶一眼,问道:“安置何处?”
可别说要将“赵”城给赵楷,真那样别怪魏氏跳起来。
他们动用了一个军团的兵力,攻打“赵”地将近三个月,付出了极大的死伤,哪怕现在还没有将“赵”城攻克,总是有拿下的那一天。
搞到“赵”城被赵楷拿去?魏氏不跳脚才是怪事。
然而,智瑶却是不吭声了。
魏驹看向了韩庚,等待给出一个答桉。
刚刚成为韩氏之主的韩庚立刻感受到了压力,思索了一番说道:“或可着解氏旧土归之?”
解氏搞了出奔,不是叛逆也是叛逆,他们的族人不是逃走就是被杀,封地则是暂时没有定下归属。
智申一言而决,道:“划出一城安置。”
没有侵害到在座谁的利益,谁愿意多管闲事呢?
他们将智瑶那一句定下赵楷命运的话,视作智氏至少还遵守既有规则。
再有这一次内战是魏氏主动挑起,聪明人也能联想到魏氏要打乱智氏的发展节奏,心里的想法不免就多了一些。
那么强大的智氏还愿意尊重游戏规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狐解和钟全在频繁的眼神交汇,由于有过不少交流,意会之下互相点头,接下来晋国肯定会出现新局面,他们是打算抱着智氏的大腿不松手了。
“君上谥号,空缺卿位,今日便议一议罢?”智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