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担心,你的母亲长此下去,会抑郁而终?”陆博言面无表情的问。
这样略显直白的话,让沈嘉遇听着有点不舒服。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着陆博言,皱着眉头道,
“她是我母亲,我担心她很正常,怎么在你看来,好像我没必要担心?
陆博言也不解释什么,冷淡的问,“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
见到沈嘉遇犹豫,陆博言勉强一笑,解释道:
“你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说话时略微尖锐了一点,我不是有心的,没别的意思。”
听了这话,沈嘉遇这才点点头,“我可以带你上去,不过先跟你说好,要是我母亲见到你,
做出抗拒你的举动的话,你得马上走,我看她最近情绪好像也不是很稳定,怕她会做出自残的举动。”
听见这话,陆博言眸色微沉,敏锐的捕捉到了某一点,
“你怎么知道她最近情绪不稳定,还会做出自残的举动?”
“照顾她的佣人告诉我的,前两天,好像是佣人打扫卫生的时候,
把床头柜移动了一下,我母亲见到就立刻要打她,嘴里面还念叨着说,
不许伤害我儿子,打完那个佣人之后,她又满心懊恼,用额头去撞墙壁。”
“这么严重吗?为什么移动了床头柜?她会情绪这么激动?”
陆博言不动声色的问道,忍不住猜测,会否床头柜藏着某些东西。
沈嘉遇摇摇头,有些茫然地说,
“不知道,我猜想应该是她习惯了这个房间的布置,所有的东西都不准人家去碰吧。”
陆博言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
显然,沈嘉遇根本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他也根本不会想到,澜清的失踪有可能和他的母亲有关。
……
到了二楼,进房间之前,沈嘉遇还不忘转头叮嘱了陆博言一声,
“记得,我母亲要是激动了,你就出来吧。”
陆博言苦笑,半真半假的说,“不是还没见到吗,说不定你母亲见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沈嘉遇送了耸肩,没在多说,领着陆博言走进了黎洛的房间里。
黎洛并没有待在房间里面,而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的凳子上,
手里依旧拿着她的毛线球,还有织毛衣用的针,两个手机械的相互配合着,在织着毛衣。
看着她这个样子,沈嘉遇已经是习以为常。
他转头看着陆博言,表情显得很无奈,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看吧,就我说的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陆博言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刚刚两人进来的时候,沈嘉遇并没有像上一次陆博言来看望黎洛的时候,和她很郑重的声明谁谁来看你了。
所以,这一次,黎洛一直低着头织着毛衣,头也不抬。
那样子就仿佛是当沈嘉遇和陆博言完全不存在。
对于这个状况,沈嘉遇表现得很无奈,他正想说什么,陆博言却抢先道。
“你看,你不告诉她我来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嘉遇苦笑,看了一眼陆博言,无奈道:
“不和她说话,她可以当你任何人都是透明的,就算我站在她面前,
她也不认得我,在她的记忆里,一直保存着小时候的我的样子。”
“一个做母亲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陆博言看似很无意的感慨了一句,说这话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黎洛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