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听的又想翻白眼,不过当着阿萝的面,他可不敢给主人没脸,急忙连声答应,一溜烟跑去厨房传话。
阿萝委屈万状的听着墨七的吩咐,刚刚她就说了一句冰碗太甜了,送冰碗的婆子就翻了脸,说也不拿镜子照一照,都是奴儿,冰碗要多少给多少的侍候着也该知足了,还挑三捡四,嫌甜嫌苦,有本事跟主子说去!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排喧,要不是气极了,她也不会打发多多来寻墨七。
夜雨跑出去,再回来,就带着几个婆子,提着五六个提盒,领头的是个管事婆子,殷勤万分的介绍:“这些是七少爷要的点心和冰碗,这一壶是汤家庄子送过来的石榴酒,汤大少爷说用冰镇一镇喝着最好,婢子就用镇葡萄酒的水晶壶盛的酒,这是李家庄子送过来的茶叶,说是味儿清淡,略有花香,李家大爷说,沏出清茶,渗点儿蜂蜜,再放几块冰,解暑去腻最好不过,这是刚刚从地里掐的嫩红薯,这是嫩青豆……都是刚从地里现掐来的新鲜物儿,七少爷和阿萝小姐尝个鲜……”
管事婆子喋喋不休,直摆了满满一桌子,才团团福了一福退了。
阿萝看着满桌子比她们那院子里不知道精致多少倍的酒水点心,心里的委屈悲伤浓的化不开。
她出道这一年多,时时都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特别是墨七,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刁难?
“阿萝,你尝尝这个……这个好,清香,这有这个……阿萝,你晚饭吃的好不好?那碟子蟹粉豆腐,你肯定喜欢吃,是不是比咱们在京城吃的鲜美?”
“什么蟹粉豆腐?那个卫凤娘说了,都要在贵人面前侍候的,但凡有味儿的统统不许上,别说鱼蟹,菜里就是葱姜都不许放……”阿萝用帕子捂着嘴,就差放声痛哭出来了。
那个卫凤娘,简直就是活阎王!
“什么!”墨七气的额头青筋暴,“他宁远……他敢!他竟敢这样对你!你等着,我一定要他……”墨七啪啪拍着桌子,要他怎么样,到底没能说出来,他又不能怎么着他。
好在外面有人给他解了围,夜雨声音里透着兴奋,“少爷!卫娘子来了,说宁七爷要请阿萝姑娘过去侍候。”
阿萝吓的连打了几个哆嗦,今天这一天从天不亮起,她就片刻没闲着,这会儿再去捧灯打帘子的,她怎么受得了?
“七少爷。”阿萝眼泪汪汪,满眼哀求的看着墨七,墨七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宁远那厮……那厮根本不讲理!可是……
迎着阿萝的泪眼,墨七到底鼓起了胆子,一声暴喝:“告诉他,阿萝在爷这儿侍候呢!”
一句话吼完,墨七屏声静气,只听到外面沉重的脚步声渐远,一直到脚步声听不见了,墨七长舒了口气,下意识的想抬手抹把汗,手抬到一半,迎上阿萝的目光,急忙将手挥到一边,“爷我还能……还能怕他?你说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