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啊!”趴在地上的周六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我就知道,最近我领了差使,上进了,有人就不舒服,盯着我要害我,我就怕啊,皇上啊!皇上我害怕啊,津河码头那里,天天让人看着,就怕船来了货来了没人卸货,我就想了,要是没人,我就去替他们卸货啊……”
跪在周六旁边的墨七忍不住笑,赶紧趴在地上,这周六,越来越有七爷的味儿了。苏子岚无语之余,也闷了一肚皮笑意,这个周六,敢这么哭,肯定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也是,他事事听宁七爷调遣,宁七爷哪是个会吃亏的人?
嗯,只要周六没错处,他和小七也就没错处!
“皇上您瞧瞧啊,我就知道他看我上进心里难过,可他也不能这样啊……”周六头一下接一下跄着金砖地,哭一声,手拍一下金砖地,直哭的随国公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几次忍不住想呵斥,甚至想猛踹周六几脚,却没敢动,君前失仪,他先有大罪。
“皇上啊,到今天……不是,到昨天,就我大嫂那几船花椒说是没人卸货我大哥一鞭子把我抽的破了相啊……”周六抬起头,指着自己还没怎么消肿的额头,“皇上,呜呜呜,我苦啊!我快没活路了……皇上……”
周六又哭又诉,还真哭出委屈来了,一头跄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看了随国公一眼,又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枢密副使周家老四周泽轩,再看向吕相,“怎么回事?”
“皇上,确实如周渝民所说,并没有耽误津河码头来往船只卸货装货。如今盛夏,各个码头船货都少,津河码头的货栈最多,每家货栈,都养着些在货栈内扛包垒货倒仓的苦力,每家货栈都有,少则五六个,多的二三十个的也有。船少货少,货栈里的活也少,各家货栈管事,很乐意从码头上接一些装卸的活,省得自家工人总是闲着,因此,津河码头,以及其它各个码头,并不缺人装卸货物。御史台这份弹劾,乃不解民情。”
吕相回话时,周六的哭声降了至少一个八度,等吕相说完,周六这哭声,一下子升了两个八度都不止!
皇上微微昂着头,吕相这番话,让他颇为自得,都说这几个是京城最不成器的祸害,看看,到他手里一调教,周六这差使办的多好!
“好了,朕知道你委屈了,这趟差使,你办的很好,朕很满意。墨宸,苏子岚,你们两个也很好,肯用心至此,朕心甚慰。”
皇上出声安抚,周六的哭声往下降了一个八度。
“也不能白委屈你们,周渝民、墨宸、苏子岚,赏佩金鱼袋,实补七品衔,周渝民民政上极有天赋,到户部领份差使吧,墨宸、苏子岚进工部,往后,京城内外河道的事,就着落到你们两个手上,其余细节,季天官看着办吧。”
跪在大殿里的三人此起彼伏的磕头谢恩,季天官急忙躬身答应。
皇上目光扫过脸色青灰一片的御史,脸色微冷,“身为御史,连这点子民情都不通,却做几任知县,好好学一学民情经济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