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四十岁出头,地中海发型,酒糟鼻子,眉毛有些稀疏,嘴唇很厚的中年男医生,白大褂胸前位置挂着一个胸牌,内科主任:徐达年。
这位内科主任的身边,站着的那位面相起来有些刻薄的女人,正是凌晨在冷库休息室中那个既可怜又可恨的急救出诊女医生。
看这两人比较亲近的姿势,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这二位的关系不是单纯的同事那么简单。
真正让孙大为感觉不妙的,并不是这对中年男女,而是站在这对男女身后,穿着制服,腰间挎着橡胶棒,膀大腰圆的两名医院保安。
两个保安而已,有高级太极拳技能傍身,就算人数翻倍,就算孙大为站着不动,再让对方一条胳膊,也照样能够轻松搞定对方。
可问题是,这里是医院,对方是保安,只要孙大为动手就是扰乱社会治安,然后孙大为的对手就会从医院的保安变成警察,孙大为就算战斗力再高,太极拳就算再怎么牛叉,他难道还敢和国家暴力机关战斗?脑袋坏掉了吧!
“有什么事吗?”孙大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憨憨笑容,抬头问道。
“装,接着装啊!你来我们医院做什么?”尚文芳很硬气的质问道,这架势,这语气,就好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啊?”
孙大为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不屑道:“公共场合,我愿意来就来,我没事儿在这里蹭空调不行啊?”
“我看你不像是蹭空调的,倒像是外面混进来的医托。”尚文芳冷笑道。
坐在孙大为身边的大妈一听“医托”二字,连忙站了起来,往边上走了两步,一脸警惕表情,瞪着孙大为就仿佛见到了阶级敌人一样。
托儿这个职业原本指的是招揽生意的群体,但是在现今社会当中,无论是饭托还是医托,其实都已经和骗子画上等号了,基本上只要被托儿忽悠过去,被狠狠的宰一刀,钱包要大幅度缩水那都是轻的,被没有行医资格的人误诊,病情加重甚至命都没了那都是有可能的。
“我是医托?你见过有行医资格的人当医托的吗?”孙大为气鼓鼓的拿出了行医执照,质问道。
“哼哼!”尚文芳冷哼道:“这么说你是一个医生喽?”
“废话。”孙大为梗着脖子道。
“你是什么医院的医生?为什么来我们医院,为什么在等候区和来我们医院就诊的病人聊天?你是不是想要抢我们医院的病人?”尚文芳一连串的质问,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孙大为。
孙大为被问得哑口无言,这话怎么回答啊?要说是的话,那就是当面挑衅,不打起来才怪了呢!可如果回答不是,这特么有人信才真的见鬼了。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就是过来抢病人的,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是道德败坏,你为什么没有病人?就是因为你的医术差,就是因为……”
好家伙,尚文芳就好像是找到了孙大为的把柄一样,一张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飞,快速开合,虽然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个脏字,但是却刻薄非常,字字句句都是诛心的话。
这个时候要是认怂,只要对方稍稍宣传一下,孙大为的名声就臭了大街了。
所以,这个时候,摆在孙大为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硬顶着上。
“就是因为……”
“我是来投诉你的。”
孙大为话一出口,尚文芳的嘴巴就立刻闭上了,刚刚还趾高气扬,如同审判庭的法官一样的尚文芳,现在却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显得有些刻薄的容貌,却令人感觉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