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拢了衣袖,摇了摇头:“不是,昨晚出宫的时候在宫中最后一道城墙的时候,被侍卫发现,幸亏我及时把他打晕,但是手臂也被他划了一道。
反而是到了冥王府的时候,却一路畅通,感觉好像他们都根本看不见我一样,我找到你说的那个房间,阿洛兰并不在里面。我隐藏了一会,之后才跟着两个侍女找到了阿洛兰的房间,竟然离你说的那个房间相隔甚远。”
相隔甚远?种种迹象都说明了苍冥绝费劲千辛万苦把她带回去,却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萧长歌突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忽而又冷笑起来。
竟然他已经认定了阿洛兰就是萧长歌,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一丝的牵挂。
萧长歌眉头紧锁:“你去冥王府的时候,他们的人多吗?”
“有一些。”
“他们没有发现你?”
明溪却犹豫了一会:“好像发现,好像又没发现,总之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顺利的有些诡异。”
苍冥绝的心思向来隐藏的深,这次他突然把阿洛兰带走,必定料到了她会到他的府邸去。
但是为什么不加以阻拦,反而还默认了让她的人进去。
而今日送来的书信,也是由冥王府的小厮送来的,这说明了苍冥绝已经知道了事情发生的一切。
“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我们的行动已经被苍冥绝猜到,他是故意让你轻而易举地把书信送给阿洛兰的。”以萧长歌对他的了解程度,定然如此。
但是明溪却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对我们千防万防,不让我们见到阿洛兰才是啊!”
就连一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萧长歌,也不猜不出来他此次的目的。
“不仅如此,今晨,冥王府的小厮还来到东华园,送来了阿洛兰的回信,由赛月转交给我。”萧长歌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那封严实的书信。
她还没有拆封,打算拿给明溪,让他先看。
既然阿洛兰能够回信,就代表她没事,而她信中的内容,提及明溪的程度,一定会比自己多。
想必阿洛兰最想能看到这封信的人,一定是明溪。
但是明溪却有些震惊地摇了摇头眼中透露着疑惑:“这封信是今晨送来的?”
萧长歌点点头,忽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有什么问题吗?”
“我送信的时候就说过,今晚会再去一次冥王府拿回信,让她等着我,怎么今晨就让冥王府的小厮送来了?”明溪有些震惊。
阿洛兰不可能不听他的话,私自改变时间,还让冥王府的小厮来送信。
“我们能肯定的是,冥王已经知道了我们往来书信,而且还是被他默许的。看来我们还真是高估了自己,以为一切都悄无声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萧长歌悠然地看着窗外,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愁绪。
“这件事情被他知道了也好,以后我们和阿洛兰往来书信的时候就可以更加便捷,不用偷偷摸摸的。只是书信的内容不能太隐秘。”明溪道。
有利也有弊,想来这种事情就算他日别人知道了,也只会以为是公主和奴婢之间的感情所致,定然不会加以怪责。
“恩。”萧长歌睫毛低垂,却没有再说话。
两人安静了一会,各想着各的心事,时间快到半个时辰时,萧长歌才开口道:“你打晕宫中侍卫的事情估计明日就会传到皇上耳里,这几日你都不要出去,先避避风头。”
“我有分寸,再说在哲而将军这里,很安全。”明溪点点头。
萧长歌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早就和哲而说过这件事情,况且有哲而在,她很放心。
“我担心的是你的伤口,这几日一直都要上药,但是所需要的药品和伤口都必须呈报太医院,才能拿药,若是到太医院去拿药,定然会知道是刀伤,所以,得想个办法拿药才行。”萧长歌眉头紧锁,冥思苦想。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明溪笑道:“从晟舟国来的时候,哲而将军带了几名太医,在他的宫中也有一些金疮药,都是上好名贵的药,所以这个问题不必担心。”
萧长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两人说了一会话,萧长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约莫有两个时辰了,便告别了明溪。
“明天我再过来看你,记得按时上药。”萧长歌说罢,便转起离开。
外面的赛月一直守候在亭台处,直到透过幔帐才看见萧长歌的人影,连忙撑伞迎了过去。
“回吧。”萧长歌并肩和赛月一起回到了东华园。
两人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也不急躁。
“王妃,你头上的玉饰应该是血凰锦玉所制成的吧?看起来落落大方,完全不失气场。”一个连娇滴滴的声音冲着难得进宫的温王妃道。
叶霄萝听了她的赞扬,很是满意地勾勾唇角,摸向了自己头上的玉饰,良久都没有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