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姑娘!”晴好不敢直视主人的亲昵,转过头去负荆请罪。
“不怪你,你能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到我身边,已经是你的本事!”毕竟是军营之外,这样的举动总会引来别人的侧目,孟狂将她轻轻带出自己的怀抱,但还是将她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谢公子!”晴好松了一口气。
“阿狂,我身上背负了杀人和越狱的罪名,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孟浅夕的眉头又锁上了,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当过武警以维护治安为职责的她,有一天会背负上这样的罪名。
“那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是我的错,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成家村的!不该让你离我那么远的!”在收不到晴好的书信之后,他已经在心里责骂过自己无数次。
“别自责,你一开始只是小兵,自己都混不好,怎么照顾我?再说,你不是让晴好陪着我吗?晴好她把我照顾得很好!”孟浅夕不忍他自责,“可是军营里不是不准女子进入的吗?我怎么跟你你身边?”
“你现在是女子吗?”孟狂从上而下扫视了她一眼,明明是个假小子无疑。
“对!我现在是男人啊!”孟浅夕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正穿着男装吗?自己的身量也足够高,她立刻兴奋起来:“我可以以男人的身份跟你在一起啊,那晴好也跟我一样混进去吗?”
孟狂略看了晴好一眼,道:“毕竟是女扮男装,少一个人就少一分被发现的可能,晴好,你去找明仕。”
“诺!”晴好知道,关内外都被安排了烈阳门的人,明仕更是守在孟狂周围。
“明仕是谁?”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她不知道的人?
“晴好是谁,明仕就是谁。”孟狂回答得巧妙。
“啊?”孟浅夕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回答?
“跟我来!”孟狂已经等不及了,拉着她就往军营中去,直到进了自己的帐篷之中。
“你就住在这里啊?”孟浅夕环视帐篷一拳,帐篷并不大,但是收拾得干净齐整,是阿狂的风格。
“让我好好看看你!”孟狂拉着她坐在床边,心跳又骤然加快,一如第一次在馒头山被她抱在怀里一般。
她在床边坐下,她的脸上还有尘土,他伸出手一点点地替她拂去脸上的肮脏,白净的面容终于要再次浮现了出来。
她轻轻咬着嘴唇,看着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胸中一柔,将头低下去,狠狠在她的唇上辗转,以泄长久以来的相思之苦。
她也是一样,再一次碰到那熟悉中又带着陌生的阳刚的温度,立马用手抱上了他的脖子,贪婪地从他身上吸取更多的温暖。
温存片刻,他将她拥在怀里,说道:“我很担心你,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我都快疯了!”
“我没事,只是一直跟晴好在逃亡,为了躲避追捕,我们一直是走山路,所以不方便给你消息。但是,阿俊他……”成俊万箭穿心的模样再一次在她眼前浮现,她每次想到都会不寒而栗。
“他怎么了?”孟狂还不知道成俊万箭穿心而死的事。
“他为了救我,他死了,死得很惨,万箭穿心,他的血流了一地,他就从我的马背上掉下去,我想拉他也拉不住,他倒在地上眼睛还看着我,他让我快走……”不过说了几句,她的泪已尽溢了出来。
“不要去想了!”他轻轻抚过她的眼,抹去那几滴热泪,他的心中也是震撼的,他一直提防着成俊,只怕成俊太靠近他深爱的女子,没有想到成俊对浅夕的感情也是至诚至深的。
“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我一定要为他报仇,可是我却不知道到底该找谁去报仇,他为我而死,一切都该怪我!”成俊的死,永远会是她心口的伤疤,结算结痂了也会轻易被掀开,再度溃烂。
“不!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不能怪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明仕只查到了大概,具体情况只有浅夕才能告诉他。
“有个叫江力的纨绔子弟践踏了顾大娘的麦田,我看不过眼,上前教训了他一顿,让他赔了钱,谁知他怀恨在心,一夜之间,将全村的麦田都糟蹋了。可是不止如此,他还有更过分的,一天晚上,他竟然用调虎离山计支开了晴好,然后进了房间,想要……”她停住了。
他知道她即将要说的是那一部分,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只要你没事就好,有些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江力的死让孟浅夕的眼前又迷蒙了,“我没有想要杀他,我不会随便杀人的,是他一直缠着我不放,我才踢了他,谁知他撞着了脑袋,血流不止,然后我就被关进天牢了。”
“后来你就被成俊和晴好救了出来?”
孟浅夕点头,又道:“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江倚柔竟然来看我,还说会向她父亲求情,救我一命,可是她走后不久,就有狱卒进来要杀我,幸好阿俊及时放火,晴好才混乱进来将我救了出去。”
“江倚柔”这三个字让孟狂的心中轻轻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不禁问道:“她为什么要去天牢看你?为什么要救你?”
“我不知道,她来了之后发现我是清源庵与她又一面之缘的小尼,又说那江力不过是她远房的表弟,混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有此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所以她说会向家里人求情,给我一条生路。”
“江家的人虽然多是作恶多端,但我相信江倚柔的性子倒还不坏,她说要救你,该是真的要救你,唯一的可能就是江力家的人并不想放过你,所以买通狱卒来杀你。”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的江倚柔性子就温软,他相信,不管江家如何,江倚柔都当是善良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倚柔看起来就是善良温柔的人,她大概前脚从天牢刚走,后脚天牢的人就被江力家的人买通了。”人看人,有时候是取决于第一印象,孟浅夕第一眼见到江倚柔,就觉得她是美的,是好的。
“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你先随我在军营安顿下来,就以我的贴身卫兵的身份与我同住一个帐篷。”
她点点头,再次环视了一圈这个小帐篷,只有一张小小的睡榻,地上铺着一张粗糙的地毯,好像不能容下两个人睡啊!
“今晚先跟我挤一挤,我明天再让人搬一张睡榻进来,好不好?”美人在怀,他的表情突然变成了多年前窝在她怀里安睡的小色狼的表情。
她的脸上瞬间飘上了两片红云,这个臭小子,太久没有打他,看来他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