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又是一阵快笑:“这就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竟然也走到了这一步,皇帝都是喜新厌旧的,当日他可以厌恶你的母后,现在,他一样可以厌恶现在椒房殿里的那位江皇后!”
“舅舅,你的意思是说,皇帝以前是宠爱母后的?”北宫玄琛从来没有想过母后也许得到过皇帝的宠爱,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父皇和母后从来没有恩爱甜蜜过,而皇帝经常在江婕妤的宫中过夜,很少踏足椒房殿,经常将母后气得在夜里哭泣。
“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你母后就是他的太子妃了,当时江家人都还不知道在哪里!他们两个一直是如胶似漆,恩爱无比,后来你母后生下了你,皇帝更是直接封你为太子,直到后来,江家献女,江婕妤隔年就生了二皇子,慢慢地,就分了你母后的宠爱,直到最后,他竟然狠心将你们母子烧死!”裴修越说越愤懑。
“原来还有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我还以为他本就是不喜欢我和母后的!”北宫玄琛有些伤神,这就是帝王家的恩宠吗?爱你时你是一切,不爱你时你什么都不是!
“玄琛!”北宫玄琛的神色越发迷惘,孟浅夕知道他在难过,从宽大的袖子下握住了他的手,在私下,她很喜欢喊他的名字。
“没事。”他挤出一个笑容,对她摇了摇头,没事,一切都还好。
看着孟浅夕这样安慰北宫玄琛,裴修似乎有些许的动容,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不是派人守着蓬莱岛那边吗?可有什么情况?”
“蓬莱岛与世隔绝,他们自给自足,不与外界往来,也没有人进去,我不想打草惊蛇,先让人守着那人便是,真到不得已那天再擒住嬴祖!”从北宫玄琛成为烈阳门门主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派人守着蓬莱岛,因为天狼灾星的事件还有一个重要的参与者--嬴祖!
“那清源庵那边呢?”裴修又问,还有一个法空,也是天狼咒的重要人证。
“舅舅放心,我一样派人在暗中守着,没有什么异常。”北宫玄琛答道,法空师太是重要的人证,自然不能疏忽。
孟浅夕就听着他们甥舅两个你来我往的对话,才赫然发觉,原来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而这个义云教似乎更是无所不能,他们像一个庞大的蜘蛛网,四通八达,层层叠进,而是隐藏地极好,饶是官府派了这么多能人去搜寻他们,都无法将他们击破。
远处,一个芦苇堆中,秦墨沉暗暗看着这一幕,他见裴修出门,又不让自己随行就觉得奇怪,最终还是悄悄地跟了过来,他知道裴修自己武功高强,身边还有暗卫保护,所以不敢离得近,只敢自己摸索着找来,终于在这里见着了裴修,但是因为离得太远,他只能看见凉亭里面有三个人在说话,其他的是一概不知。
但是秦墨沉知道凉亭里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几乎不露面的烈阳门的门主,他虽然自己不露面,但是却牵动着整个义云教,整个义云教几乎都为他所用,而且以往的刺杀行动也取消了,秦墨沉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听从裴修的号令,从事一些私盐的买卖。
“漆夜,你找一些人日夜守着骠骑将军府,一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就来向我禀告。”秦墨沉知道北宫玄琛现在已经是朝廷命官了,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是义云教就是要跟朝堂做对的,北宫玄琛为什么要入朝为官?为什么要替朝廷卖命?他跟义父之间究竟瞒着他什么事?
“诺!”漆夜领命。
北宫玄琛的耳郭一动,突然听见一丝声响,猛喝一声:“谁?”
“怎么了?”裴修和孟浅夕同时问道。
“有人!”北宫玄琛如此简单地交代了一句,又叫道:“不要鬼鬼祟祟的,是条好汉,就请出来相见,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秦墨沉脸色铁青,他知道他要是不主动出来而让裴修将他揪出来的话,裴修对他一定会另有想法,他连忙带着漆夜从芦苇里跳了出来,语气和煦地说道:“孟兄,是我!”
“是你?”裴修和北宫玄琛异口同声,诧异地盯着他从远处走过来,他怎么会来此?
“义父恕罪,墨沉是因为不放心你,所以才尾随而来。”秦墨沉连忙抱拳请罪。
裴修看他刚才从那么远的芦苇堆里出来,量他也听不见什么,才道:“难为你一片孝心了,我身边还有暗卫,怎么会有事?以后,可不许再如此了!”
“诺,墨沉知道了!”秦墨沉知道,裴修这样就算不追究了,他一低头,额上的冷汗顺势滚进了衣襟里。
孟浅夕感觉这个秦墨沉身上透露着一股凉意,秦墨沉难道真的只是关心裴修的安危吗?她抬头看了一眼北宫玄琛,北宫玄琛也正看着她,一瞬间,两个人眼神交汇,什么都已明了,秦墨沉,是敌是友亦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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