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一见桃儿哭泣着求饶,也张口开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闭嘴!”天元帝被两个宫女哭的心烦,手肘撑着身子,歪在榻上,沉声道:“宁嫔怀有身孕,你们不仔细照看着,雪天路滑,怎么由着宁嫔出了,嗯?”
“娘娘说上回初雪家宴上就和皇后娘娘约好了,如今因着怀孕了,不去怕皇后娘娘多想,所以就去了。”柳儿抽噎着回答道。
桃儿生怕天元帝怪罪到自己身上,接着道:“娘娘一早就去了皇后娘娘宫中,皇后娘娘也说娘娘怀着孕让娘娘回宫休息,娘娘说今儿天好,去赏赏梅对皇嗣也好,皇后娘娘只吩咐了让我们小心伺候着。”
“哦?皇后娘娘说让宁嫔回宫休息了的?”皇贵妃可不甘心不能将皇后拖下水,于是开口道。
贤妃听着皇贵妃的话,温声开口:“皇贵妃今儿来得晚,自然是不知道的,皇后娘娘的确关照了宁嫔。”若说这个宫里,谁说话最公道,就属贤妃了,不说人长,也不道人短,不争宠,整日无事就待在流云殿里,没事给怀王殿下做做衣裳,所以天元帝有时候也常到流云殿坐坐。所以深知这一点的皇贵妃听了贤妃的话,脸色沉了沉,又立马娇嗔着开口:“皇上,臣妾昨儿睡得晚,今儿就起晚了,所以今儿皇后娘娘的赏梅宴臣妾就去得晚了。”
穆贵妃听着皇贵妃的话,不禁想起今儿早上耀武扬威炫耀自己恩宠的女人,这算不算是自打嘴巴,看着还跪着的两人,温声开口:“宁嫔是怎么摔倒了?你们且细细说来,皇上圣明,或许还能抱住性命。”
桃儿柳儿一听穆贵妃的话,明白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连忙把事情经过交待清楚,一人一句,三五两下就说清楚了。原来是在皇后让众人去赏花的时候,宁嫔瞧着南角的梅花开得好,想要亲自去摘两枝,刚走出亭子,觉着手中的手炉凉了,便让桃儿去给她换了个,柳儿扶着宁嫔继续往南角走,宁嫔看着树上的一枝梅花开得好看,便让柳儿摘了来,柳儿刚刚摘下梅花,就听见身后宁嫔“哎呀”一声,柳儿回过头时,宁嫔就已经摔倒了。
听完叙述的天元帝沉着脸色,皇贵妃低头把玩着手上的镯子,一副悠闲的模样,穆贵妃等人则是颦起了眉头,天元帝不作声,桃儿和柳儿战战兢兢的跪着,最后还是穆贵妃开口:“皇上,这两个奴才没能伺候好宁嫔,让皇嗣不得以保,可以说是死不足息,可是,做奴才的,也只能听命于自个儿的主子,而且她们又是贴身伺候宁嫔的,宁嫔没了孩子,若是伺候的人再不顺心……”穆贵妃说到这,顿住了,看向天元帝。
“这两个奴才没伺候好宁嫔,损了皇嗣,就该乱棍打死!”皇贵妃狠厉的开口,话音一落,觉着自己说得太过了,又柔声道:“宁嫔没了孩子,指不定得多伤心,这两个伺候不好主子的奴才,拿来作甚?宫里还能缺了人手?”
贤妃看着皇贵妃咄咄逼人,半分不可退步的模样,又看看天元帝沉着脸色不作声,显然是在思忖着怎么处置这两个宫女,想着温声开口:“宁嫔腹中的孩子尚未出世就夭折,若是再添杀戮,只怕孩子在黄泉路上也是走的不好的。”
“贤妃说的是,这眼看也到了年底,臣妾觉着还是不添血腥得好,若是为了两个奴才的生死,影响了来年整个圣金的运道,只怕是得不偿失了。”若说贤妃用那未出世的孩子亡魂说事不足以让天元帝饶恕桃儿柳儿两个人,那么淑妃一顶圣金来年运道的大帽子扣下来,就足以天元帝把天平彻底偏向这边。
皇贵妃一见三人都纷纷出口帮腔,顿时沉了脸色,知道自己一个人不足以扭转局面,只能沉默着不作声。
“给宁嫔重新拨两个贴身宫女,这两个奴才,打发了去慎行司。”天元帝一锤定音,皇贵妃见天元帝神色疲倦,柔了声音道:“皇上累了吧,这里就交给贤妃照看着,去臣妾宫里歇息吧。”
“谢皇上恩典。”桃儿和柳儿被拖下去后,天元帝也由皇贵妃扶着离开了。
“宁嫔这孩子没得蹊跷啊……”淑妃半眯着眼睛,喃喃道,“这宫里的孩子不容易养活,更何况她这才不到三个月的身子,胎还不稳,就急着出来?”
穆贵妃淡淡的开口:“不论你们心里觉着怎么蹊跷,都放在心里,宫里的孩子不容易养活,女人就好养活了?”
“先前看着皇贵妃的意思,是想将脏水泼到皇后娘娘身上?”贤妃温声开口,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淡淡开口。
“她的心思只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今儿早上那态度,直言不讳的开口向皇后娘娘想要进位分。”穆贵妃淡淡的开口:“只是那皇后的宝座,当真以为是她皇贵妃动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