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只对岳母与岳妻说道:“岳大婶,岳大嫂,这位郎君是陆将军家的衙内,您不介意他与咱们同行吧?”
上车以后便默不作声的岳母听到这话,终于开口道:“小娘子肯邀老身与贱娣来车中避寒,已是仁义,老身很是感激,您是主人,自由您说了算。”
岳母的声音很年轻,不似她外貌那般沧桑,说话时也很客气,而且听起来不像是一般村妇。
但不知为何,她的声音总令人觉得有些刺耳,音调也透露着十分刻薄,倒有些像苏杨儿小娘唐氏说话时的语气,尖酸的令人听来生厌。
“这声音吓死人了,可以去做老巫婆了!”
本想和岳母多说几句,以探岳飞真假虚实的苏杨儿听到这声音顿时打起了退堂鼓,道:“好…那就好,婶婶不介意就好…”
这时那一直轻轻拍打着怀中熟睡男孩儿的岳妻,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依然默不作声,她戴着斗笠,隔着黑纱,不知道是在瞧陆靖元还是苏杨儿。
见她不说话,苏杨儿立即收回了目光,心想:“这一家人都古古怪怪的。”
她正念叨着,陆靖元忽然对岳母问道:“老妪,你同外面的那个岳飞是什么关系?”
岳母答道:“回衙内的话,那是老身不成器的长子。”
“长子?”陆靖元听了,阴阳怪气道:“你倒是教出个好儿子!”
“陆靖元!”苏杨儿闻言一惊,绝情道:“你如果再敢对我的客人不敬,你就滚出去!”
在没有完全探清岳飞真假前,苏杨儿自然不希望激怒岳母,好在岳母似乎并没有因此话恼怒,面色不变道:“陆衙内谬赞了,小儿鄙陋不堪,与衙内相较甚远。”
但这时陆靖元已不再理会岳母,只对苏杨儿问道:“杨儿,你刚才让我滚?”
苏杨儿闻言俏脸板起道:“怎么,陆衙内难道没长耳朵么?”
她之所以对陆靖元如此刻薄,一是为了讨好岳母,二是要让他知难而退,她放他进来时便计划用绝情刻薄的语言,来毁掉他心中苏杨儿女神的形象。
这是苏阳作为备胎时得来的血与泪的教训,她不想陆靖元重蹈覆辙。
既然不爱,何必给与希望?
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让他对自己再无想法。
听到如此绝情的话,陆靖元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食盒,站起身道:“好,那我滚。”
“卧槽,这哥们总算想通了!”苏杨儿见状心下暗喜,只以为他真的要放弃了。
可谁知这时陆靖元却作出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他起身后缓缓躺下,道:“杨儿,我这就滚给你看!”
言毕,他竟然真的就在众人脚下左右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