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从不把自己当成这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一句“贱女人”落入她耳中,只令她感到十分刺耳,蓦地里义愤填膺,可又不敢说话。
见到她这份神情,小玲壮着胆子问道:“两位大哥…能不能把我家小娘子也解开?”
“还是小玲对我好!”苏杨儿听到这话,心下颇为感动。可苏恨父却微微一笑道:“她是陆衙内的娘子,是否解绑,自然也由陆衙内说了算。”小玲喜道:“陆衙内,您快给小娘子解开罢。”阳宝也忙道:“陆衙内,您说话呀。”
陆靖元自不忍苏杨儿受苦,可他心中有一股恶气难平,再者眼前苏秦二兄弟,一个恨父、一个恨爹、说话行事无不透露出十分诡异,他们忽然间变得如此恭维,忍不住起疑道:“两位大哥,请问你们这是打算就此放了我们么?”
苏恨父笑道:“我们本就是良善人家,绑缚几位已是情非得已,又岂能扣留你们?”
“良善人家?”陆靖元意似不信,又有哪户良善人家会私藏那么多强弓箭矢在家,心道:“看他们的样子倒不似作伪,他们倘若想杀我们,也不必放了我们。”
念及此处,他方才拉过苏杨儿手来,一面替她将绳子解开,一面低声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了。”苏杨儿听了兀自气恼,可她接连遇挫,自知错在自己,早已无话可说,只盼着陆靖元能尽快带她脱离险地。
这时只听苏恨父道:“陆兄弟,你是条好汉,可你这妻子,实在差矣、差矣,迟早有一日,会为你惹下祸事,常言道红颜祸水,兄弟劝你还是及早休了此女,另择良妻为妙。”
秦恨爹道:“是极,是极,休了为妙。”
听到这兄弟二人之话,陆靖元又是受用,又是酸楚,心想:“她若真的是我的妻子那也好了,可我连娶都没有娶到,又怎么休她呢?”苏杨儿更是忍不住张了张口,显是对这两兄弟厌恶到了极处,好在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陆靖元道:“今日我等误闯贵府,亏得二位尊驾宽宏大量,将来陆某必有厚报,请问眼下可否让我们离去了?”苏恨父摇了摇头,道:“陆兄弟,一会儿自会放你们走的,但眼下还不行。”
陆靖元不由皱了眉头,道:“为何?”
秦恨爹道:“夺刀。”苏恨父道:“兄弟不是江湖中人,多问无益,倘若来日有缘再见,自会与你共释今日之事。”陆靖元并非好事之人,立刻点了点头,道:“是,是,两位哥哥说的是。”
原本以他身份,是绝不会低声下气同江湖草寇讲话,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纵有十分胆气,也生怕苏恨父、秦恨爹二人中途变卦。
这时苏恨父又嘱咐道:“我兄弟二人虽愿意放陆兄一家走,可我老母亲生凭最恨少年爱侣。尤其是像陆兄你一表人材,至于尊夫人嘛,人品差了一些,但确是如花似玉的美人。是以待会儿几位无论听到甚么、见到甚么,都切勿出声。”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一凛,不待有人回话,忽闻门外传来阵阵叫嚷声:“哈哈!我抢到了!”“不要脸,格老子的,干你祖宗十八代!”“快抢回来!他娘的!”“哎呦…你打老子作甚!?”“错啦!错啦!刀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