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得偿所愿的陆靖元恐怕绝没想到,苏杨儿在他怀中,却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汤阴陆府。
陆伯彦身处客厅中,正在用饭,桌上摆着一叠肥螃蟹、一盘酱驴肉、一整只肥鸡、两条煎鱼、一大碗蛋花汤、三碗米饭。
他一个人吃这么多,不可谓不奢侈,看的立在他身后一名黝黑汉子暗暗摇头。
岳飞投陆伯彦麾下已有十数日了,这些天以来,他每日不是去乡团中协助防御团教头训练乡兵,便是来向陆伯彦汇报训练结果。
陆伯彦尤其喜欢在用饭时,听他汇报,岳飞自非首次见识到这位常胜将军的铺张,也隐约察觉出了他的敷衍,因为他每次听完后,往往只会“哦”一声,至多说“知道了”三个字,然后便让他走。
陆伯彦给岳飞带来的感觉,便是他生活奢侈的不像是一个军人。
岳飞恭声禀报完,陆伯彦果然“哦”的一声道:“知道了,你辛苦了,去休息罢。”
“今儿倒是多了几个字。”
岳飞闻言,心下一声苦笑,他便知又是这个结果,陆伯彦素来凡事满不在乎,好似对攸关家乡的防务漠不关心,心想:“老相公待我不薄,我也不该这样胡乱猜疑他。”
陆伯彦待他的确不薄,不仅破格为他抵造军籍,还以厚薪养之。
可他不知因何缘故,久不出塞,令岳飞好生奇怪,哪怕他迁往别处,整理防务,也总比这样闲赋在家强,需知汤阴是他的住处,可不是他的驻地,本县的一兵一卒都与他无干,他派岳飞协助训练乡兵,也只是因为他恰好住在此地罢了。
正当岳飞无奈欲要离去之际,忽闻府外马蹄声响,其中听到一两声铁片摩擦声,岳飞耳聪目明,立时听出似是铠甲撞击的动静,便道:“老相公,有客人来了。”
跟着院门咚咚作响,一名小僮上前开门,不料来人甚急,见门一打开,他便夺门而进。
岳飞这才看清来人果然是一名甲士,此人身着漆黑扎甲,未带盔,人高马大,约摸三十岁上下,脸上一颗黑痣尤其显眼。
他进门便高呼道:“老将军,末将许高芝,有要事求见!”
陆伯彦这才放下了碗筷,向着门外朗声道:“许莽夫呀,你这个莽夫,门都让你闯进来了,还在那儿喊甚么求见,你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