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元见她如此关心岳飞,心中更加酸楚,道:“你们关系这么要好,你自己写信问他就是了。”
“我……”
苏杨儿一时哑然,心想:“这小子定是吃醋了,哈哈,看他这幅熊样子,倒还挺有趣的,以前我拿苏千易气他,都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又想:“不过我倒也不用对岳飞如此关心着急,既然他自己都在信中抱怨了,如真的混不下去,他定会想办法走人的。”
一念及此,苏杨儿心中安定下来,笑道:“陆靖元,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么,岳大哥为人忠厚,哪里像你这个小王八蛋,狼心狗肺的臭东西,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又拖长了声音,故作感叹道:“唉……如果岳大哥还没有娶妻生子,该有多好…”
陆靖元微微一怔,颤声道:“他……他如未娶妻生子,你想怎样?”
苏杨儿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嫁给他啦,我放着英雄不嫁,难道嫁你这个淫贼软蛋?”
“你……你说甚么!”
陆靖元勃然大怒,身体微微一躬,浑似要借力在地上跃起一般,吓的苏杨儿连退了数步,见他挣扎不起来,才放心笑道:“陆靖元,你瞧瞧你现在这副尊容,你还想逞凶?真是不自量力,你连我岳大哥的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你懂么?”
陆靖元冷声道:“他算甚么东西,他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农,是死是活,都无人理会的下贱小人罢了。”
苏杨儿眼波流转,轻笑道:“陆靖元,你又算甚么东西,你懂个屁,我岳大哥是这世上最威武的大英雄、真男人,你在他面前,就是个怂包软蛋,头都抬不起来的乌龟王八!”
这世间杀人一事何其简单,陆靖元眼下被俘,要杀他,也并非难事。可“诛心”却极难,苏杨儿这番话自然又是在作戏,目的就是“诛心”,她要借机诛掉陆靖元对她的“贪心”。
先前她曾拿苏千易气过陆靖元,可苏千易终究也是个英俊后生,与他相比,尚有可争长短之处。眼下拿岳飞来同他比,自将他刺的千疮百孔不可,只因眼下岳飞处境与他相比,实在不可同日而语,寻常人也不会将一名农夫与将门世子相提并论。
当见陆靖元气的浑身发抖,苏杨儿“哎哟”一声,说道:“对啦,待岳大哥衣锦还乡,我要问一问他,能不能给他做个小妾,哪怕是婢女呢,我也心甘情愿!”
“贱人!”
突然间陆靖元一声暴喝,显然再也忍无可忍,骂道:“贱人,我愿意风风光光娶你作正室,给你荣华富贵你不要,你跑去给一个农夫做小妾?他连自己妻儿老母都快养不活了,拿什么来养你!?”
苏杨儿哪曾见过素来对她宠爱有加的陆靖元这样同她讲话,一时竟真被吓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硬着头皮说道:“对啊,我就是贱人,我就是要嫁给他,他养不起我,那我来养他,我还要养他全家,你拿我怎样啊,陆靖元?”
“她是在气我?”陆靖元心思何等机敏,原本还在暴怒与醋意中无法自拔,可当听苏杨儿越说越离奇后,登时惊醒,当即笑道:“那你嫁罢,到时候我就当着他的面,吃你奶,孟德公专擅此好,我比之魏王大有不如,但人之妻,亦为我之妻,我自当为你开心。”
“你……”
苏杨儿心知她的小心思转瞬又被猜破了,陆靖元还将自己比作曹操,要***子,当真令她感到十分难堪,心道:“这小子一张嘴可真是厉害的很呐,心思也非常人可及,可惜全都没用在正道上,净和我在这里虚耗为难。”
“啊……啊……”
她正这样想着,突然间院子里传来两声怪叫,听来竟颇为耳熟。
陆靖元闻音,目光一变,道:“他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