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人心切,连忙取出两锭银块,冲上前去道:“两位差爷,小的是外地人,不知道常州衙门在哪,两位可否行个方便,直接带小的去牢房罢,这是小小敬意,请两位收下。”
不料她这银子不拿还好,一经拿出,那年长之人忽然变了脸色,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贿赂公差!?”说罢,突然间飞起一脚,朝苏杨儿踹去。
这一脚当真来势汹汹,径直踹在苏杨儿小腹之上,只听呼的一声闷响,苏杨儿本就单薄的身子立即如脚下风筝一般横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才堪堪停下。
此番变故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苏杨儿前一刻还站的好好的,下一刻已经是天旋地转,跟着剧痛自小腹传来,只觉得全身如散了架一般,连哭的力气都提不上来了,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眼泪来回打转。
那人却像是还不解气,竟又冲上前来,意似要补上几脚,所辛杨谷从旁拦住,劝道:“大哥,算啦,你看这小厮瘦瘦弱弱的,非得打死了不可。”
那人重重冷哼一声,道:“这种不法之人,打死也不为过!”
杨谷打了个哈哈:“是!是!有兄弟作证,打死他当然不为过,可总归晦气不是,他不是想去探监吗?我看把他一并押回去好了。”
那人摇了摇头,道:“你总是妇人之仁,绑了罢。”
杨谷笑了笑,蹲到苏杨儿身旁,问道:“还能走路么?”
苏杨儿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早就吓的魂不附体,再加之小腹阵阵剧痛,那是女人最为柔弱之处,自是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哪还有回话的力气?
杨谷见状摇了摇头,道:“算我倒霉,扛你一程好了。”
说着,拦腰抱起她来,扛在了肩头,苏杨儿身子柔若无骨,杨谷这么一扛,肩头竟不下沉,好似抱了一团空气,而触手之处又柔腻异常,当即耸鼻往她身上轻轻一嗅,如兰体香扑面而来,脚步不由得为之一滞。
那人见状皱眉问道:“杨谷,你又在磨蹭什么?”
杨谷回了回神,应道:“没什么,大哥,我们走罢。”
向肩头苏杨儿看了一眼,又加上一句:“大哥,这人我看罪不至死,就不必禀明上官了,到了狱中,由我来料理他就是了。”那人闻言不置可否,只说道:“我知你一向心慈手软,但此等胆大包天之人,需得好好关些时日。”
杨谷称是,低头对苏杨儿玩味一笑,而苏杨儿此刻痛不欲生,几欲昏死,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又哪还能看清他这一笑有何深意?她心中仅剩一个念头:“这怎么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这俩人究竟是土匪还是官差?”
如此七高八低走了一阵儿,苏杨儿意识愈发模糊,眼前人影幢幢,好似有人高举火把,忽明忽暗,也不知是到了哪里,鼻间竟嗅到一股腐烂潮湿的味道。
隐约听见有人口呼:“大爷,二爷,你们总算来了。”
便听踹她那人之声询问:“程明台何在?”
那声音回应道:“早在此等候多时了,就等两位前来过审了。”
跟着便听到一阵急促脚步之声,苏杨儿至此终于不支,眼前一黑,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