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苏千易面色剧变,怒道:“姓陆的,你胡说八道么,我爹爹妈妈都是宋人,我苏家世代都是宋民,我家老祖百岁高龄,而金人建国才不过十几年,哪来的金国王爷?”
陆靖元哈哈一笑,道:“那可真不巧,你苏家阖家老小兴许都是宋人,但唯独你不是,我问你,你送杨儿的那只玉锁哪来的?”
“玉锁?”
苏千易微微一怔,蓦地想起先前在仇家大院中的情形来,脱口而出:“那是我家老祖宗送我的,怎么,这和你胡说八道有关么?”
陆靖元不答他,又问:“何时送你的?”
苏千易不假思索道:“去年秋天。”
陆靖元点头一笑,道:“这就对啦,无怪那姓仇的这么大本事,却到如今才找到你,原来是被他给藏起来了。”
苏千易怒反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莫非想说那玉锁是我家老祖宗偷来的,抢来的么?”
陆靖元笑道:“他怎么得来的我不清楚,也不关心,我只知道那是你的辽人妈妈临死前送给你的信物,而你的金人爸爸就凭此物派出仇杰寻了你一十六年,啧啧,你身上流着女真人的血,又流着辽人的血,唯独没有宋人的,可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杂种。”
“你……你才是杂种!”
“够啦!”
眼见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吵起来,苏杨儿终于一声大叫,插进话来:“辽人怎么啦,宋人怎么啦,女真人又怎么啦,还不都是人么,陆靖元,你少说两句风凉话能死么?”
陆靖元冷哼道:“你心疼他,我不跟你吵。”
苏千易面色铁青,望向苏杨儿,颤声道:“杨儿,他……他在胡说八道是不是?”其实从听到陆靖元提起那玉锁时,他便已然联想到苏翁面对仇杰时的异状来,立时有了可怕念头,再加上苏杨儿适才那番责怪,更笃实了心中想法,只是难以置信,内心深处仍存一线希望,盼望苏杨儿能说一个“是”字。
可苏杨儿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他说的都是真的,但你不要怕,那玉锁未必就是你的,你听我慢慢说。”
这一下苏千易如遭雷击,霎时间双耳嗡的一响,连呼吸都停了下来,于外界充耳不闻,又哪还听的清她说什么。苏杨儿连唤了好几声,他才回神,强作镇定道:“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