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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打败了。”

杨木诚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

在实际关系上，宋明月是他的女人。可是，他的女人却在她前夫的坟前给他介绍别的女人。而他在她前夫坟前不远处搞定了另外一个女人。绕口令一般的思维和事实，有理由让任何一个人头疼。

“只是打败那么简单？”

宋明月继续幽幽的发问。

杨木诚在夜色下的脸越发的红和热，即便他的隐忍再好，被一个女人追问这种问题，还是暴露了他在情感上的青涩。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女人看女人，往往更能看出她的弱点。艾小青眼高于顶，对谁都不屑一顾，是需要有一个人来制住她的。虽然你今天侥幸赢了一分，日后能不能真正的驾驭她，还需要你拿出真正的实力。”

宋明月一语道破，显然她已经知道杨木诚和艾小青发生了超越友谊的关系。

杨木诚心中苦笑，有些无奈。但是，既然被点破，索性也厚着脸皮的坦然坐在那里默认。毕竟，艾小青回来之后的举动太过反常。

而且，即使她的举动不反常，以宋明月过来人的姿态去看她走路的姿势，都能看出她有些不对。所以，宋明月可以一眼看出两个人发生了实质是情理之中的事。

“皇甫传奇对你的认可我还是相信的，他说会给你五千万，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你前期运作的好，说不定他还会从别的渠道转入更多的钱到你手里。到时候，有可能他一个人就拿出来一亿。至于艾小青，她说会给你一个亿，是真的会给的。有他们两个帮忙，你真的有可能融资到三个亿。”

宋明月不理会杨木诚的沉默，幽幽的道：“现在你明白了吗？你在鹏城自己做的那些，终归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生意。真的想要踏入商海，与狼共舞，还是要和那些手里有一定资本的大鳄去玩才有意思。”

“我明白。”

杨木诚深呼了一口气，发自肺腑的说话。

这次来到这个偏远的山村，见识了一个曾经有希望角逐商场，立起霸业的没落和归宿，同时也见到了那些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成功人物皇甫传奇和艾小青的运作和担忧。

以前，杨木诚会各种思考和顾虑。但是，毕竟只是理论上的。只有真正的触到了这些更深层的东西，才会让人知道这些力量到底有多大，暗藏的汹涌有多危险。

“为了你，我才退了一步，接受艾小青和皇甫传奇。因为我知道，如果贸然让你退步，你肯定会不甘心。现在，事情已经解释的透了，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非要摔倒之后才明白事情的困难和严重的后果。”

宋明月继续道：“如果你只是拿自己的两千万下水，即便亏了，还有翻身的机会，可以重头再来。但是，如果你一旦接受融资，从我这里取走三千万，从朋友那里各种盘借，再加上艾小青和皇甫传奇各给你一个亿，一旦亏损，你将不再是重头再来，而是要背负巨额的债务。到那个时候，想站起来要比现在难太多。”

“我明白。”

杨木诚知道宋明月不是危言耸听，商场的风云突变就像一只贪食的巨鳄，就像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一旦被缠住，根本不是你想脱身就可以脱身的。

“你仍然坚持要干？”

宋明月最后一次向杨木诚发问。

“生意难做，这个道理是谁都懂的。且不说这几年的经济萧条，很不好做。即便是在改革开放初期，百家争鸣，还不是照样有人赔到跳楼？这就是世界规律，生存的法则。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什么。也许我不是那只能飞上枝头的凤凰，但我也不愿意一世只在草垛下吃米。不试试，永远不知道努力之后的结果是什么。不是吗？”

杨木诚语气平静的反问宋明月。

“你的口气，有几分像当年的李爷。不过，他比起你，当初要更放纵，更张狂。”

宋明月幽幽叹息。

“我们现在的时代不是当初的时代，而我也不是李爷。也许，终我一生也未必能做到他一半的事业。但是，我还是要努力尝试一下。”

杨木诚虽然说的委婉，但语气坚定，毫不退步。

“也罢，路是自己选的，事是自己做的。到最终，是开花还是结果，又或是一无所获，终归要自己承担。”

宋明月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坚持。

当晚，杨木诚和宋明月在葡萄架下坐到很晚，直到过了午夜，起了露水，杨木诚和宋明月才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杨木诚陪着宋明月在附近又走了一走，到了下午的时候，宋明月便提出要离开了。

“既然来了，总要留下些东西吧。看你在书房抓笔的姿势不俗，也留下几个字吧。”

临走之前，老姜向杨木诚提议。

杨木诚知道这个只认识了两天的老姜一直对自己有种隐隐的期望，而且在艾小青抢白他的时候，老姜也没少帮他说话。听到他发话，不忍拒绝。想了一想，便进了书房里面。

“写些什么呢？”

抓起了笔，杨木诚又有些犹豫。锋芒太露，不好，至刚易碎。太过委婉，也不好，不够锋利和锐气。

“当年李爷一生最爱的两个字便是逐风，向往追逐，向往更高的层面。你以自己现在的心境，随便写两个字就好。”

老姜脸色古井不波的站在书案前说话。

听了老姜的话，杨木诚犹豫了一下，想起了冠恒公司开业的时候黄山送去的一套茶具上面，写着逐鹿二字。逐风逐鹿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也有着完全不同的意味。

想了一下，杨木诚蘸足了墨，运笔挥毫，一气呵成。写下了逐鹿两个大字！

“老爷子，我只是粗通一些笔法，不登大雅之堂，让您见笑了。”

杨木诚没有斋馆的号，只是把自己的名字题了上去。

“笔走龙蛇，劲力十足。如果你这样的字都说是不登大雅之堂，那些省级的书法家都该去买块豆腐撞死了。”

老姜盯着杨木诚写下的两个字，眼睛里面有隐隐的光芒闪动，欣赏之色，几乎要溢于言表。

“老爷子夸奖了。论起真才实学，连皇甫传奇和艾小青这样的成功人物都对您佩服到五体投地，我在您面前就不班门弄斧了。这一次承蒙宋总提携，得遇真人，总要您给几句赠语才好。要不然，岂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归吗？”

杨木诚知道老姜虽然以李名砥的门下看门人自居，但以他的才学和见识实际上却还在李名砥，皇甫传奇和艾小青三人之上。只不过，不知道是性情不在此，还是真的探知天命，才甘心以下人自居。

杨木诚知道自己此行一去只怕风多浪急，任何一个闪失和疏忽都可能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姜是老的辣，更何况眼前的老姜有铁口直断之称，而且据说还是姜子牙真正的后世传人。也许他算的不一定真的精准，但让人点评几句，总算心里有个安慰。

老姜听到杨木诚的提议，闭目沉思了半晌方才缓缓道：“欲善其事，先利其器。若求三分寻诸葛，欲统天下请伯温。纵是明主，还需贤臣。”

话不多，但句句犀利，直指人心。

“老爷子，你的意思是我真有几分明主的命格？”

此时，书房里面只有杨木诚和老姜，宋明月三人，杨木诚索性把话放开了说。

“纵然有命格，也要自己掌气运。即便掌了气运，顺了天意，还要武将文臣。千秋大业，不是一个命格就能注定的。”

老姜没有直白的回答，而是隐晦的提醒了更深的东西。

“多谢老爷子。”

杨木诚对着老姜长长一揖到地，道：“若我此次建立基业，定请您出来执掌乾坤。”

“你错了，我非诸葛，更非伯温。顶着姜家后人的名字，生生败坏祖上名誉罢了。真正的诸葛，伯温要你自己去找，去请，去寻。世间万物，变化莫测。个中因由，远远不是我一个老头子几句话能说透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发的愿越大，天降的责罚和困难也就越多。如果你真要做那明主，就要受尽世间所有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