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见识,尽管只是闻到那丹药的焦灼味,也能分辨出来这季诗雨的炼丹术实属平常,很可能其还并不是真正的炼丹师,因为仅闻那焦灼气息,穆白便能分辨出那所炼制的丹药毁在化液阶段。
连化液都会失败,可想这三小姐的炼丹术。
穆白现在是炼丹术师中期,接近后期的模样,而以他的炼丹天赋,只要想,突破术师后期并非难事,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时间砥磨炼丹术。
闻到这丹药烧灼的气息,也陡然让他想起,他完全可以借助在季家修养的这段时间将炼丹术提升上去,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仅术师中期的炼丹术根本不够,只有炼丹大师炼制的丹药对他才有作用。
不过,此前他有药杵相助,加上一直呆在上清源门并不缺丹药,才没有急于提升炼丹术,如今他已经离开上清源门,没有大量的丹药资源,是该将自己的炼丹术提升上去了。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的需求,毕竟药杵只能转化丹药,此过程中还需要大量能量,这便意味着要消耗大量元石,如此以来,倒还不如自己炼丹来的方便,还能借机砥磨炼丹术,一举数得。
想到此处,穆白不由加快脚步,正在这时,却听见那厢房中传来一阵瓶瓶罐罐的破碎之声,接着屋中传来一道气愤声音,“谁在院中?我不是吩咐过,炼丹之时,除了家主和叔祖以外,任何人都不准踏入这院落么?”
说话间,那厢房的房门已经蓬的打开,走出一个身姿婀娜的紫衣少女,这女子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面容姣好,身姿窈窕,身段上佳,犹是一双玉腿,竟比常人还要长出两寸,更显得身姿高挑。
不过此刻,这女子玉脸上正布着一层怒意,其径直走出房门,目光在穆白身上略微停留少许,便看向季兰,轻叱道,“季兰,你为何要明知故犯,打扰我炼丹?”
季兰闻声身躯一颤,嗫嚅道,“三小姐,并非奴婢明知故犯,只是这位穆公子……”
“穆公子……”季诗雨蹙紧秀眉,再将目光投向穆白,脸上的寒意更冷了几分,道,“季兰,看来你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中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带入我的院中。”
穆白眉梢略微紧了紧,将目光从那季诗雨身上收回,转身向院外走去。
他毕竟借宿在季家,人生地不熟,自然不好平故多生事端,给澜沧子增添麻烦,让其难做,故而对季诗雨这无名怒火,他心中虽有些不喜,但还是忍了下去。
“现在才想走,晚了!”季诗雨冷喝一声,翻手提掌,拍向穆白,道,“看来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真当我季诗雨好欺负了,真当我季家好欺负了!
叔祖不过一年未归,你们一个个便都忍不住了,以前叔祖在时,你等可敢如此冒犯我季家!”
季诗雨越说越气愤,声音也不由拔高几分。作为季家家主的小妹,她最基本的礼数自然知晓,自然知道待客之道,而之所以会对穆白发火,实在是因最近她被几个纨绔公子纠缠的不厌其烦。
季诗雨对自己的容貌极有信心,尤其是她的身材。
随着年龄长大,对她怀有心思的人也日益增多,尤其是澜沧子失踪之后,这种情况愈演愈烈,甚至就是小燕都内某些权贵子弟也对她有垂涎之意。
见到穆白之时,她听见季兰称其为‘穆公子’,再看见季兰说话时的为难神色,便误将穆白当做小燕都中的某些纨绔子弟,再加上炼丹失败的懊恼,一股无名之火便窜上心头,适才有此前一幕。
呼!
季诗雨话音方落,玉掌已落向穆白后背,不过,在手掌即将落下之时,她却收了三分力道。
倒非她大发慈悲,想放过穆白这‘纨绔子弟’,而是她看不穿穆白的修为,这一掌拍出后,也不见其有任何反应,再加上平日所遇见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修为平平,自然也将穆白当做其中一员。
故而,她也担心这一掌真的要了穆白性命,给季家招去麻烦,所以一掌拍下,还未接近穆白身体,威力便已削弱许多。
穆白眉头微微一蹙,季诗雨这一连串的心理变化他自然不知,但当其蓦然出手偷袭之时,他已动了杀心,打算即便不杀了季诗雨,也要将其彻底废掉。
他虽顾及澜沧子的感受,却也不是吃亏的主,再加上季诗雨不动声色的偷袭,也彻底激起他心头的戾气。
而正在他准备出手之时,却感到季诗雨拍出那一掌后竟收了三分力,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杀心也旋即散开,便默念心诀,在体外布出一层剑罡护体。
在这剑罡布成的刹那,季诗雨那一掌也拍了过来,正好撞中那层剑罡,瞬时,一股浩瀚气浪从接触的那一点散开,这股气浪直接推着季诗雨倒飞出去,退了三丈有余,才堪堪稳住娇躯。
挡住季诗雨一掌,穆白也回头向其看去,正要开口,却见季诗雨竟猛地展手取出一条软鞭,飞抽而来,口中喝道,“好你个膏梁子弟,竟还敢还手,那便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话间,这软鞭已经罩住穆白头顶,飞速抽了过来。穆白眉头一皱,杀心顿起,正准备出手,却见一只枯手蓦然出现在他头顶,径直抓住那条软鞭,将其从季诗雨手中夺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