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糖……”布憨擦着嘴巴,眼神炽热,紧紧盯住姜家的那几名修士,仿如看见一堆正在移动的丹药。
李轩逸露出无语之色,抬手遮住双眼,道,“我的圣子殿下,您就不能收敛点吗,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何况姜家人真的不好惹,这次来焚墟,其肯定有老一辈的成名人物随行,您要是想被姜家人追杀十万里,那就可以去试试。”
“扫兴!”汀羽轩神色一黯,将目光从姜家一行身上收回,鼓起双腮,气呼呼道,“好多宝丹,就是不好下手,真是痛苦。”
“皇甫杰能请来姜家的修士,难怪敢举办这所谓的‘丹会’。”穆白也收回目光道。
“不错,仅是姜家这几名修士,便足以令这场丹会实至名归了!”李轩逸轻轻点头,盯住那走在皇甫杰身边的少女,道,“这皇甫杰倒有些手段,只是不知,其邀请的这一行人都是谁,这少女又是何人?”
汀羽轩摇头,露出凝重神色,道,“炼丹世家的传人历来神秘,此女到底是谁,很难确定。”
正在几人说话之时,皇甫杰已引领着姜家一行,登上另一座山峰,在山崖前临风坐下,早有侍者送来果蔬佳酿,那几名姜家的修士也不客套,十分随然,谈笑风生。
少许,皇甫杰转头向崖谷,站起身,朗声道,“给诸位道友介绍几位来自坤州的朋友。”
其说话间,姜家的那几名修士全部缓缓站起身,那少女抬手止住皇甫杰,道,“我自己来吧!”
她的声音很清脆动听,宛如百鸟啼鸣,不大不小,并不张扬,却恰好传遍整个山谷,落入每个人的耳中,一句话说完,少女继续道,“吾名姜白芷。”
说完,她向众人缓缓倾身行了一礼,继而返回原处坐下,姜家的其他修士见状,也相继落座。
皇甫杰见其他人并没有想暴露身份的意思,便向众人抱拳微微一笑,道,“除了姜家的道友,皇甫还邀请了另一位贵客,想来此刻,这位贵客也快来了。”
他转身又向姜家的修士报了抱拳,道,“诸位且请自便,在下去去便来。”
言罢,他一步踏出,从山巅走下,身形消失不见。
另一座山崖上。
李轩逸嘴角一翘,道,“这便是皇甫杰所谓的‘助兴节目’?若是能请来姜家的人,的确倒当的上‘助兴’二字了,也不知此刻令他亲自迎接的人又会是谁?”
“能让他暂时抛下姜家众人,现如今扶桑城中,能有此身份的年轻修士,似也只有一人了。”穆白放下茶碗,偏头看向盘坐在另一座山崖上的少女,此女给他的感觉极为空灵,仿如一泓清水,令人看不透。
“冰渊圣女,上官倾雪?”李轩逸神色微微一震,旋即戏谑笑道,“实在想不到,这皇甫杰竟有如此手段,连极地冰渊的人都能请来,也不知令上官倾雪现身此地,其付出了多大代价?”
穆白摇头。
汀羽轩瘪嘴,不悦道,“我还是盗门圣子呢,也不见他如何礼遇,反而险些被他那傻瓜弟弟拒之门外。”
“你的身份,敢暴露吗?”李轩逸看向汀羽轩,揶揄笑道。
“有什么了不起。”汀羽轩鼓起双腮,将头埋在身前的石桌上,磨着白牙,道,“我盗门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不受人待见。”
李轩逸苦笑,不再回应。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因为真的十恶不赦才遭人厌恶、忌惮,便如蛇,其真的便会那般冷血?但世人却皆厌之。
人,总是喜欢凭借自己的感官、喜恶,来对某些事物强加定义,进而认定其善恶本质,这是人的天性。
但这种天性,却总是一厢情愿,掩盖了太多事实,正如眼睛所看见的,未必便是真相,耳朵所听见的,也未必便是事实一般。
“我相信你不会去伤害他人。”穆白凝眸看着汀羽轩,道,“走自己的路,何须顾及他人眼光。”
汀羽轩破愁为笑,笑眯眯道,“还是木头关心我,哪像小李子,就知道惹我生气。”
李轩逸欠肩,对穆白翻个白眼,拖着长腔,道,“那是,我哪能比的上你家木头,我可是被你追着打了十万里,哪敢得罪你小魔王。”
“谁是小魔王,李轩逸,你给我说清楚。”汀羽轩磨牙,很气恼。
“别闹了,人来了。”穆白回头看向远处,只见皇甫杰正随同一道白影,慢步向山谷走来,那白影所走过之处,立即布满一层坚冰,其一路走过,竟化作一条剔透的冰廊。
“好恐怖霸道的冰霜之气。”汀羽轩蹙眉,道,“此人虽在刻意控制,但还无法彻底收敛这种气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