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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河畔。
一艘大型帆船缓缓停靠在岸,不多时,船上下来一群人,其中不少人身着锦衣华服,看上去颇为贵气。
在岸边,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那些锦衣人士一下船,立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所有人毕恭毕敬地跟着一个人慢慢迈步前行,他们只敢慢慢地跟在后面,不敢快步超越,也不敢慢步掉队。
“元龙,听说你任过东阳长,并且深得当地百姓敬重。”
元龙乃是陈登的表字,此时陈登跟在刘敢身后,后者不急不缓地昂首阔步,目光远眺周边的美景,随口说道。
陈登微微躬身,小心翼翼道:“不敢当,卑职当时太年轻了,当时的许多决定现在想想,难免有些轻率。”
“年轻好啊,年轻人朝气蓬勃,年轻人敢打敢拼,做事也不会畏首畏尾,本王就喜欢年轻人。”刘敢不动声色地看了陈登一眼,淡淡道:“本王就很年轻,有时候也很轻率,但是本王的所做所为,从未后悔过。”
陈登道:“卑职怎敢与大王相提并论。”
刘敢道:“是不敢,还是不能?”
陈登道:“既是不敢,更是不能,大王功盖天下,好比皓月之辉,卑职不过萤火之光,不值一提!”
“有人拍马屁总是拍在马腿上,元龙拍马屁却能精准到位,不失毫厘,本王都不得不服啊!”刘敢微微一笑,停下脚步,正视陈登,直把陈登看得尴尬一笑。
“大王,卑职不是想拍……”陈登想解释一番,却被打断。
刘敢淡淡道:“不必解释,场面话人人爱听,本王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这种话听多了,效果自然变淡。”
刘敢对于陈登不算了解,乍然见面也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
陈家在徐州的地位举足轻重,刘敢若想掌控徐州,就不得不重用陈登,好在陈登此人在徐州百姓的风评之下还算不赖。
所以,刘敢一早就打算破格重用陈登,哪怕见到陈登后心中略有失望。
“听说陶恭祖在任时,元龙还出任过典农校尉,想来你对农耕一块知之甚祥,不知你对本王施行的军民屯田作何感想?”
刘敢继续迈步前行,淡淡问道。
陈登紧紧跟随,恭声道:“大王此法大善,不过纰漏也有不少。”
刘敢眉头一挑:“有何纰漏?你且说说。”
陈登娓娓道来,把自己多年以来治理徐州农耕荒地的经验逐一陈述,加以总结,其中许多关键之处点明利害,分析利弊,某些所思所想更是思维超前,令刘敢耳目一新,仿佛突然之间打开了一扇新窗户。
后来,刘敢又问了许多军政要事,陈登对答如流,举一反三,尤其在军事战略上很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至此,刘敢明白陈登此人才干不俗,又是难得的大家世族子弟,有此人在徐州治理一方,刘敢很是安心。
只是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此人三句话不离拍马屁的习惯,一路走下去,刘敢已是快要被陈登吹捧上天的节奏。
当然了,这些人性上的小缺点不至于否定陈登的才干,思付再三之后,刘敢还是决定重用陈登。
“元龙,本王有意任命你为太守之职,不过去哪任太守,本王还没有决定,现在有两个地方供你挑选,其一为广陵郡,其二为东海郡,你可以考虑两天再答复本王。”
刘敢抛出两块蛋糕,意味深长地盯着陈登说道。
广陵郡和东海郡虽然都是徐州治下,但是前者偏向治理发展,后者则偏向战事要地,可谓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
比较起来,广陵郡更为安逸太平,东海郡要更加危险,不过立功的机会也更多。
陈登,会选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