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最想看到尘儿、玉儿快快长大,我想看看他们长大之后的样子,我想看他们更像你还是更像我,尘儿能像你的话,一定很俊朗!”大乔一脸憧憬,却难掩美目之中的深深失落之色。
刘敢抱住她,柔声道:“我倒是希望两个孩子都像你,你这么美,孩子像你才会更好看。”
“大王就会捡好听的说,可惜我看不到了……”大乔幽幽说道,刘敢刚想开口,她忽然话锋一转:“大王,你知道吗,‘焦尾琴’弹出来的曲子真的很好听,我好想用‘焦尾琴’弹奏一曲《桃夭》给你听。”
刘敢忽然笑了:“巧了,我和你想到一块了。”
大乔面露不解,刘敢偏头唤道:“小环,把我带来的东西拿过来。”
少顷,小环将黑布包裹的大物件置于刘敢面前。
黑布掀开,一张尾部漆黑如墨的七弦琴呼之而出。
大乔笑了,贝齿轻启,语气细柔:“真好。”
这一声真好,也不知是说琴好,还是送琴的人好。
随后,一阵悠扬悦耳的旋律传来,如泣如诉,喉清韵雅,袅袅余音,不绝如缕。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啸声如杜鹃啼血,又如黄莺出谷,如夏虫嘶鸣,又如潺潺溪流。
一字一句,优美而婉转,令人心神回荡,沉醉梦里不复醒。
此时此刻,所有闻声之人,无不侧耳倾听,原本嘈嘈切切的院落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悠扬的旋律戛然而止,周遭闻声之人一阵感叹,嘘唏不已。
“大王,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也是我最在意的心愿,只要你答应我,我死而无憾!”
大乔凝视着刘敢,正色道。
刘敢叹道:“别总说死,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大乔微微摇头,美目之中隐隐泛着雾气,说道:“找到听琴,娶她为妻,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
闻言,刘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嘴张开半天,却没吐出一个字。
大乔握住他的手,一脸严肃道:“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一定要答应我!”
刘敢凝视着她良久,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
大乔嫣然一笑,虽然看起来仍旧虚弱苍白,却是一脸的欢乐幸福。
与之相比,刘敢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大乔已经放弃治疗,可是刘敢并不会放弃,他始终相信一定有办法能够救治大乔。
他相信奇迹。
他也知道奇迹在哪里。
他要找到华佗,神医华佗号称起死回生,死人都救得活,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传本王令,在所有县城村落张贴寻找华佗的告示,发动所有可用之力,哪怕掘地三尺,一定要把华佗给本王找出来!”
刘敢一言下令,直接造成了大半个天下为之震动,华佗的神医名号不胫而走。
两天后,一位自称是神医华佗的男人登门造访,刘敢大喜过望,好酒好菜好招待,满心欢喜的以为奇迹来了。
结果,事实证明这位华佗是一个骗子,开了一副假药给大乔吃,直接导致大乔不堪负重的身体再遭重创。
雪上加霜,病上加病!
刘敢一怒之下将假华佗拖出去五马分尸,至此再无一人敢冒名顶替来骗吃骗喝。
假华佗的假药让大乔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刘敢每天都在绝望中度过,莫非真的是红颜多薄命?
刘敢不信邪,他重金求名医,甚至许诺只要有人能够医治大乔,他可以答应这个人提出的任何条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惜治病救人与勇气无关,有没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才是关键。
时间过去,大乔的病情愈发恶劣,甚至到了一日三餐油米不进的地步。
刘敢终于开始崩溃。
在大乔吃不下东西的第二天,刘敢推开了房间门,目光扫过院落里不下百余名大夫,冷冷道:“来人,将这些庸医拖下去,全部腰斩处死!”
所有大夫统统吓尿,当场跪拜在地死命求饶。
王越、童渊等人前后上来求情,王府里所有在刘敢身边说的上话的人,全都希望刘敢网开一面。
然而,刘敢杀意已决,根本听不进任何劝慰,一言堂的决定了一百余人的死亡。
“大王,这些人都是庐江的大夫啊,他们若是死了,庐江的百姓找谁治病就医?时间一久,祸乱必然降临!请大王三思后行!”
张昭拦在刘敢面前,苦苦相劝。
张昭早就得知刘敢想对这群大夫大开杀戒,于是这几日经常出入王府,他怕刘敢一时不慎铸成大错。
刘敢无动于衷,冷冷道:“这些庸医,这么多人医治了这么久,连病根都没弄清楚,留之何用?”
张昭苦劝无果,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道:“大王若要杀他们,便先杀了我,然后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刘敢眉头紧皱,大怒道:“张子布,你不要自寻死路,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么?”
“大王想杀便杀,我何曾畏惧过死亡?”张昭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一身正气。
刘敢怒上心头,冷然道:“你找死,来人呐,把张昭拖下去!”
话音一落,立时有两名侍卫上前动手。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