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神奇的,糖可以刺激我们的大脑分泌多巴胺,多巴胺让我们感到开心,不过这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糖说白了,就是一个道具而已,真正让人觉得安慰的,是有人安抚自己情绪的这个行为,困境中、烦恼中的人都是孤独的,无助的,这种时候有人愿意关注自己的情绪,这个行为才是让人感到安慰的真正原因。”康戈回答得很随意,同时又似乎带着几分认真。
“那回头我也买包糖备着,以后遇到瓶颈了,咱们互相多多鼓励鼓励!”颜雪对康戈的观点深以为然,她自从蜕变成了“风火轮”之后,不管在亲戚面前还是同学中间,都被认为是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那一种,所以得到的规劝明显大于安抚。
然而在内心深处,每一次感到烦恼的时候,的确如康戈所说,她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座孤岛上,与世隔绝,或者是一个人站在了全世界的对立面,其他人要么认为她无往不利,根本不会被什么困住,要么一心想要挑战说服她,并没有人关心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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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等忙完案子有空了,去超市‘进货’!”康戈笑呵呵应了下来,“眼下呢,我们倒是有一个比较省心的地方,张栋作为半个瘾君子,基于瘾君子的特征来说,他的诚信度不是特别高,但是很庆幸我们不用担心他的行踪问题,毕竟需要进行戒断,他除非身上插翅膀,否则根本没有机会跑掉。”
“这倒是!所以咱们暂时不用先去烦恼他,我看要不然再和白月妮的父母聊一聊吧!”颜雪想了想,决定把自己大胆的想法说给康戈听一听,“我觉得会不会案子的实际情况还没有我们最初的判断来得符合常理,白月妮并不是被当成林珍误杀,而是凶手本身就是以她为目标,冲着她去的呢?我们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定位错了?”
康戈也同意她的观点,并且想得也更多一点:“嗯,我也有过这样的猜测,林珍这边平日里虽然社交范围比较广,涉及到的圈子比较杂,接触的陌生人也比较多,单纯从被犯罪的风险来看,很显然林珍要比生活中规中矩的白月妮要更高风险一些。
再加上白月妮父母在来之前也在电话里说,白月妮没有什么交恶的仇家。
从案发现场的状况来看,很显然对方并不是图财,下手干脆利索,位置选在死者的颅骨和颈骨的接合处,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谋杀,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白月妮本身是外地人,在W市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又是死在林珍家中,所以这种情况下,目标是林珍,错杀了白月妮的可能性确实是相对更大的。
只是现在我还有一点问题没有想明白,总觉得有点不合理。你考虑过为什么凶手要用那样的一种金属签子作为凶器来杀人么?又为什么要把签子留在尸体上不拔走?”
“这倒是,林珍的房子里面那么混乱,菜刀也好,水果刀也好,剪子也好,什么都能拿得到,为什么偏偏要用那种烧烤用的金属签子呢?明明从杀人手法来看,显得很专业,怎么到了杀人工具这里又给人一种很仓促的感觉呢?”
“所以我倒是有一个猜测,”康戈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起两个人方才吃的糖纸,用手在桌上一下一下的舒展平整,“我们要找的这位嫌疑人,很有可能并没有咱们以为的那么熟手,杀人也完全是临时起意之下,赶上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外在条件。”
“可是一个临时起意的生手,完全没有任何的事先准备,怎么会知道准确的从那个一击必死的位置上下手呢?”颜雪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从后脑那个位置下手,上一次我听说这种事,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听家里大人说起来的,后来又听局里的老前辈讲过。
说早些年有那种四处流窜的抢劫团伙,专门趁行人不备,用榔头打人后脑,然后抢东西走,导致了很多人伤重不治,直接就死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那个表姐从小好像经常欺负你对不对?还动手打你?我没记错吧?”康戈忽然问了一个题外话。
“是啊,你没记错,这事儿我和你讲过。”颜雪点头。
“那在你跟她因为年龄差造成的体力差距还没有拉开之前,你拿她没有办法,但是有没有在脑海里面想象过,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还手,你打算怎么打回去?”
“那肯定想过啊,而且不止一次想过……”颜雪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