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们因为微雨的到来,纷纷离开,向着家的方向轻快地奔去。
西湖岸……灯光闪闪,照得落雨天地,若光幕一般。
“要怎么办?若是它……漂不到彼岸……我等的人,还能回来吗?”邬铃垂眸之间,睫毛上的水珠滚落,挂在光洁的脸颊上,映着周遭光影闪烁。
贺连微现疏离的脸上,剑眉微蹙,不过一瞬,已能碎了人心肠。
声音低沉得便似呓语:“境破愿成……你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吻去落在邬铃脸上的雨水,是咸涩的味道,她的泪,这样珍贵又动人的眼泪。
吻去落在邬铃唇边的相思,是清甜的味道,她的念,这样执着又真切的思念。
“对不起,那日东海,我不该转身而去,对不起,邬铃。我知道你是为了所有人好,包括我。”贺连缠绵住邬铃的唇齿,轻声道。
邬铃摇头,使劲摇头,继而躲开了贺连的追随,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不是的,是我,对不起师傅。”
贺连用下颚轻抵着她的头,轻笑道:“既然你承认了……那用实际行动表现一下悔过之心吧。”
邬铃皱着眉头,抬脸看贺连。什么吗?!不是应该再客套个来回吗?我说是我就是我啊。
贺连扬了扬眉,露出了一个——谁让你瞎客气,既然认了就别想抵赖的表情。
邬铃觉得遇到师傅,自己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各种温情变被黑的情节,比比皆是。
无茵山,贺连旧居。
后来,邬铃想,师傅早有预谋,因为木屋里整洁有序,温馨暧昧到——不能直视!水新开,茶新煮,连被褥、窗幔……都是新的。
啊!被褥!
邬铃进门,看到整洁一新的床,顿时心跳加速,舌头打结。
习惯性地想脱掉外套,邬铃刚松开腰带,又系上了,里面……不雅。
“喝茶吗?”贺连手上红泥绿竹小壶斟出的茶汤满满新绿。
“不。”邬铃有点紧张,摇头站在当地,紧紧盯着贺连的一举一动。
贺连扬眉点头,没有言语,端起自己的茶杯品了一口,看起来轻松闲适。
邬铃出了口气,稍稍放松了一下心情。
“也是的,谁还喝得下去茶?!”贺连话出口,声未落。
两人的身影已直落床笫。
“啊!”邬铃被迅速裹挟到身下,来不及反应被贺连拉过来的过程,自己已经衣衫尽落,只剩下——十分配合的睡衣。
上一次碰触贺连结实劲瘦的胸膛是……一起游泳,在月沉海。
现在是在床上。
干净的枕头传来淡淡茶籽清香,带着深深的迷恋。
“师傅……”已缠绵到大脑一片空白的邬铃用手捧着贺连的脸,“我放的花灯……是请你不要再那样转头离开我。”
贺连的声音有些嘶哑,是不太均匀的呼吸:“离开,也许会。”
有一些恐惧在邬铃心中微微浮动,好像总是在证实着一些未知。
“但是,我会回来。”贺连的声音总是那样让人心安,因为他可以不说,但从不说谎。
邬铃点头:“我知道,就像今天,你来洪途找我。”
贺连笑得有些无奈,轻轻咬了一下邬铃的肩:“抱歉,我本来带着安潮生,想带你离开,可惜临时有了它用。”
邬铃听说过仙人辞尘——安潮生,知道它可以做免罪之用,但是极其不容易得:“师傅,原来这一个月……你为了我……去找神仙打架?”邬铃现在仍保持着在贺连身下的姿势,激动得就要起身。
“我为什么要打架?”贺连按了一下她,脸上的无奈……明显多了几分忍耐。
邬铃的脸迅速从绯红变成了紫红。
贺连眼中有火焰涌动,瞬间被蓝色海水般的魅惑推起,若冰火并生:“能在这样情况下聊天的……也只有你了。”低头深吻,贺连不再给邬铃说话的机会。
邬铃被这团火焰燃着了,被这片蓝色魅惑了。
感受着越来越热烈的呼吸,以及就要到来的真正的融合,邬铃想……
好吧,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师姐!师姐!”
这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的时候。
贺连被呛着了,在邬铃耳边咳了两声,伸手就要展开离境。
“南杨,你别喊,哎呀,你干什么啊?师傅他们不在这儿的,咱们到别的地方再找找看吗!”这个声音是雀薇的。
“你的索迹术哪有找不到的人?你分明就是在瞒着我,还不让我自己找师姐,去洪途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师姐怎么样了,我今天必须见到师姐。”南杨的声音带着焦急。
“索迹术……”邬铃也被呛着了。
雀薇用过索迹术,这个……那……啊!!!!!!!!!!!
推门走出木屋,邬铃站在贺连身边,衣衫齐整,只是……头发来不及都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