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贺连摇头:“我已经见过这片海枯竭又再生了,海枯石烂的长度不够,换一个。”
邬铃还处在被“威胁”的脸红心跳里,憋了半天:“我学理的……想,想不出来了。”
“嗯,还真是的,那我来说吧。”拉了邬铃的手,吻上她的额头,“不需要用什么去比喻。你我之后再爱之人……就让他们去说:‘愿我们如邬铃和贺连一般。’你说这样,好不好……”
“嗯。”感受着他抱紧自己的力度,邬铃听到了风声自耳边过都停了下来。
愿我们如邬铃和贺连一般——真好,就这样。
“哎哎哎……我说,你俩腻完了没有?这一大堆人等着呢?”简直要伸手将他们拉开,奢极走过来。
果然是一大堆。
邬铃忽然担心这岛会不会被踩沉了啊?怎么这么多人?
这些……似乎,不是人!
一经发现这个问题,邬铃马上瞪着贺连:“谁们家办喜事请这么多魂儿来啊?师傅你是不是疯了?”
贺连摇头:“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他们是来看你的。”
一旁的奢极和申屠谨七也点头。
“连我在这里都吓不走他们。”说话的是很少说话的黎关,脸上是一成不变的万年冰碴子。
“看……我?”邬铃摸了摸头发。
“嗯。”贺连一笑,“这些人都是你五百年前从满珠山救出来的,当然只是一部分。大多数都去投胎了,留下他们在等你。”
邬铃看着眼前的人,沙滩上有,竹屋旁边有,山上有,据说山后也有。
“真好,我们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和贺连先生拜了堂,真好啊!”一旁的吴娘道。
“您,您也是啊?”邬铃眨了眨眼。
“我当然是啦!”吴娘道,“我可是看着你出生的。”
“于念玲?”邬铃道。
“对啊,你出生那天,我老婆子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从雷峰塔一口气跑到了于家,还好赶上了。”吴娘笑着拉住邬铃的手道。
“你是没见为了看你出生,我们这一群人跑断了腿了,那风带得整个临安的铃铛滴滴答答响了一个时辰方停!”刘婶儿看着邬铃今夜格外秀气的小脸竟一时湿了眼眶,“孩子啊,要和贺连先生好好在一起,你为她吃过的苦,他为你走过的路都太多了。无论怎样,都要好好在一起。”抹着眼泪仍看着邬铃不愿意错开眼神。
“现在看见你们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吴娘也开始抹眼泪。
她这一哭,大家都开始抹眼泪。连带邬铃都开始红眼眶……
“那个……那个好了好了啊,大喜的日子,各位把礼金都给我就可以入席了啊。”奢极实在怕一会儿集体开哭,忙高声道,当然邬铃分析,他也可能是为了礼金。
众人忙称是,又一时欢声笑语了。
“来来来,今晚一醉方休。”人群之中推杯换盏声一片。
一时明月高挂,西海孤岛,贺喜之声昼夜不断,直到月深露华浓。
午夜,人散,声谧,海浪尤清。
六个人躺在沙滩上,看着月亮。
“哎……”奢极叹道。
“呵。”申屠又喝了一口酒。
黎关一笑,黎关竟然笑了,手中的酒坛已见了底。
脚边零落着一大片酒坛子,然而……喝酒啊,就是浪费,喝不醉也是可悲!
“我想喝醉,我要喝醉,这跟喝水一样有什么意思?”奢极翻身把腿搭在申屠身上,被嫌弃地推了下去。
“嗯……相当浪费。”雀薇坐起来看着自己手里小小的一坛子酒。
邬铃忽然眼前一亮!拎着裙子站起来:“我有个主意你们要不要听?要不要听要不要听?”
“师姐你快说嘛,到底要干什么?”雀薇今晚穿了一件小小的粉色纱裙,就像一只蝴蝶一样,惊艳又灵巧。
“我们把梵丝都拿出来,这里没别人了,我们把梵丝都拿出来,这样就能醉了对不对?”邬铃手舞足蹈,自己也好久没喝醉过了。
黎关没什么表情,申屠在思考,奢极蹦了起来:“哎呀,邬铃啊,你很少能出个好主意,这个不错啊!”
“你们要拿你们拿,我不行。”贺连仍然平静地看着月亮。
所有人转头去看贺连。
“西海离境是我的梵丝维护,我拿出来,这里就暴露了。”贺连道。
奢极蹲下来看着贺连,痞得一点儿好人样都不带:“你~~~是因为这个吗?!”
贺连点头:“不全是,还得洞房。”
奢极真想打一架……
“那……我还有个主意。”邬铃的脸其实也红了,吱吱呜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