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贾母说道:“虽说是在自己府里可以随意一些,但是今日是头一天,琏哥儿你且安心受他们一礼,日后如何你们兄弟姐妹倒是可以自己商议。”
有了贾母发话,贾琏少不得就要受了大家一礼,然后贾琏又上前,分别拜见了贾母,贾赦与邢夫人,贾政与王夫人。
一大屋子正式叙礼完毕,只听贾母又说道:“祖宗保佑,皇上隆恩,我们琏哥儿如今再次继承荣国公爵位,我们贾氏一族,再次中兴有望,我老婆子就是现在闭了眼,也能挺着腰子去见你们太爷了。”
贾琏忙劝慰:“老祖宗说的哪里的话,孙儿如今虽略有成就,但是到底还太年轻,今后与满屋子的兄弟姐妹一样,还少不得您老福星的调教呢。”
薛姨妈也紧跟着说道:“琏哥儿说的极是,熟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太太这些孙子孙女又全是极孝顺的,岂不合该再享天伦之乐几十年,也好全了他们的一片孝心。”
贾母这才收了伤感,笑道:“瞧我老婆子还真是上了年纪了,好端端的说起这伤感做什么,最后还要姨太太来劝,如今琏哥儿出息了,我老婆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然后又转头对着贾赦说道:“老大,明日琏哥儿祭祖之事可安排下去了?”
贾赦回答道:“已经吩咐蓉哥儿办着了,过会子儿子再亲自去盯着。”
贾母听了点头说道:“蓉哥儿这几年虽说也稳重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年轻,况且屋里也没个得力的帮手,你是一族之长,还要多提点才是,切不可误了明日之祭祖仪式。”
这时贾琏插嘴道:“老祖宗,这不年不节的,如何就要开宗祠祭祖?”
“亏你平日了精怪,这下如何就糊涂了。”贾赦好不容易有机会抖出老子的威严,教训道:“你这里继承了荣国公的爵位,说到底还是祖宗保佑,岂不应该焚香祷告;再则你受了荣升,亲朋好友岂有不来祝贺之礼,祭拜的先人之后,正好宴请答谢广结善缘,如何能不先做好完全的准备。”
其实贾琏哪里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前世今生最烦的就是这样的人情应酬,带着那僵硬公事化的笑脸,然后嘴里竟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最后灌一肚子的酒弄得自己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有这时间,贾琏觉得还不如与大观园里的妹妹们消遣度日更好。
只不过此时看着蒙混不过,只得讪讪的说道:“祭祀先人自然是应该的,只不过那些外面的应酬,还是能免就免了吧,太过高调,只怕容易遭人非议,就是皇上听了也只怕不喜。”
对于揣摩皇帝的洗好,自然是贾琏说的话最为可信,于是贾母想了想之后,说道:“琏哥儿这样一说也有道理,没来由为了虚名而让皇上不喜,外人也就罢了吧,让你老子出去替你遮挡应酬,但是几辈子的世家至交,琏哥儿却是要亲自接待的,不能让人说我们家得志猖狂。”
如此说定,贾琏由于大家说笑一回,大家又慢慢适应了贾琏的平易近人,这才又渐渐敢与贾琏玩笑起来。
玩闹了一阵之后,贾母到底看出了贾琏的疲惫,于是说道:“想来你战场征战数月,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昨晚又是宿醉,也是累的熬不住了,不如就先下去好好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