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心桐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场面,差点没吓晕过去,胃里也立刻翻江倒海起来。要不是她强自克制,早就吐了石心一身。钟心桐战战兢兢地向屋子里张望着,两只手却死死地抓住石心的衣袖,人也靠紧了他。
最触目惊心的是土炕上仰面倒着的一具赤身**的女尸——她的头颅已经被砍下,滚到了炕脚边。她颈项边的破炕席和炕边的土墙上那喷射状的血迹仿佛在述说着头颅被砍下时的惨烈、她身上的累累伤痕仿佛在控诉她所遭遇的令人指的罪恶。
钟心桐哪里还敢往里再看?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惊惧的泪水。
石心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这帮畜生!”他的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浓浓杀气,他那露在纱布外的右眼圆睁着,几乎要瞪裂了。
土炕边的黄土地上倒着两位老人,像是一对老农民夫妻,至死都手牵着手。石心上前用他仅有的右眼检查了他们破碎的下巴和胸前利刃刺穿的伤口,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来迟了一步,要是昨天能到达这里的话,这件些乡民说不定就不会惨死在这里。”
石心看了一眼炕桌上的油灯,又蹲下身望了望炕洞里燃尽的炭灰,便站起身一言不的出去了。
这时,夜空中远远地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妈呀……”。
钟心桐被吓得一激凛:“怎么回事?”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好像是穆玉露……”石心边说边拉着钟心桐飞奔而出,虽然他的内伤只好了五、六成,却已经不妨碍他施展绝世轻功。钟心桐只觉得一股大力从石心的手上传来,身不由己地跟着石心飞跑起来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吃力。
石心穿过小巷、越过土墙,只两三个起落间便已赶到了出惨叫的那个院落里,心里还在猜疑:“村里除了我们已经没有旁人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小穆她们碰上什么机关了?”
等他在院子里站定才现敢情穆玉露、齐冰、江蓝萍和王先生都在,个个都面带恐惧之色,穆玉露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小脸刷白,嘴里一个劲地嘀咕:“死人,全是死人!”
石心瞥了眼屋子里头那几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摇头道:“我们也看到了,这个村庄看来是被血洗了!”他低头沉吟道:“奇怪……锅里有吃的、斗里有粮食、缸里有饮水、炕上有被褥、灯里有灯油、柜子里有衣物……这个村庄里的人必定是遭受了突然的袭击,一点准备也没有……”
众人的心里都盘旋着同一个问题——谁干的?
“会不会是土匪?”齐冰插嘴问道。
“不会,”王先生摇头道:“如果是土匪袭击的话村里的人一定会四散奔逃,但现在村里的道路上一具尸体也没有,乡民们都在家中遇害……难道是……”
“难道是土匪事先潜入村里,又突然分头堵住各家各户开始屠杀?”江蓝萍歪着脑袋言了,但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也不像,土匪的计划不会这么周全的。再说他们的目的只是抢劫财物,为什么非要斩草除根的大屠杀呢?”
除了石心,众人一时都愣住了,都用问询的眼光去看石心。
只见石心似乎并未认真听他们的对话,却用力吸着鼻子,仿佛从空气中嗅到了某种信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