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这番话,当即让陈东脸上的兴奋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有些纠结的辩解道,“东家,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即便是这法子被我大宋的其他人知晓,也只会给普通人带来好处啊!”
钱恒冷笑了声,“只会给普通人带来好处?”
“我且问你,汴京城中,有多少来自辽国和金国的细作,你可有知道,朝中有多少人,与金辽暗通款曲?”
钱恒的连声冷叱,直说的陈东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钱恒这话说的太真了,真到让陈东有点后怕。
就像钱恒说的那样,陈东之所以跟着邓肃一起投奔钱恒,不就是因为奸佞当道,郁郁不得志,对现状不满才会如此么?
陈东身居汴京已久,对于政局中的状况,也是分清楚。
若是真有可以救治伤员的良方,肯定会很快流入金辽两国的细作手上。
想想大宋的将士,拼着己方死伤无数,才能伤到对方一小部分兵马,若是这高度酒的方法流落到金辽之人手中,无异于给金辽人大幅减轻伤亡的保障。
而到那时,大宋所要面对的,将是一群打不死的强悍之旅。凭借大宋的官军,又怎么可能与之抗衡?
陈东越想越后怕。
忽然猛地跪倒在地,“东家,陈东知错了,不过还请东家把这件事交给陈东来做,陈东必将誓死保证这个方法不被外泄,若有方法泄露出去,陈东愿以性命抵偿!”
陈东仰起头,目光坚韧的望着钱恒。
看到陈东如此模样,钱恒忽然笑了起来。
“陈东,你先起来吧!”
“东家若是不答应陈东,陈东便不起来了!”
陈东就这么跪着,眼望钱恒,一动不动。
钱恒这次算是真得领教了这一根筋的家伙,是多么固执。
只好点头,“好,我便答应你,你且起来,否则我怎么给你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听到钱恒答应,陈东这才起身。
到了这会儿,陈东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钱恒之间的差距。
岂止是陈东,就连一旁的邓肃,也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钱恒,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而更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智者。
不论如何,至少追随这种人,是不会丢人的。
想到这个,邓肃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钱恒并没有理会邓肃的心理变化,只是继续说道,“我提炼高度酒也罢,做生意也罢,有一个最基本的宗旨,那就是绝不会违背我大宋的利益,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再出现今天这种论调!”
一边说着,钱恒的目光扫过邓肃和陈东两人,“以后不论我做什么决定,你们都要绝对的服从,若是有不清楚的,尽管问我,我会给你们解释,但若是违背我的意志,私自做决定的话,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钱恒这是第一次敲打两人,尤其是针对这两个愚忠之极的家伙,钱恒必须好好敲打一番,才能放心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