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俅这番言论,却让老蔡京的心情不悦,不过蔡京也只是冷冷瞅了眼高俅,并没有吱声。
反倒是冯熙载,直接出声,“高太尉,您可千万不要被那钱恒的手段愚弄了啊!”
冯熙载此番看似是在替高俅担心的言辞,听在高俅耳中,却如同针刺一般。
若是高俅没有试过钱恒这训练之法,或许看在冯熙载中书侍郎的份上,听他一言。
现在高俅可是想着借这训练之法,练出一队士气威猛的禁军来,谋得官家更多褒奖。
这冯熙载这么一说,顿时让高俅脸色阴沉下来。
高俅依旧跪在赵佶身前,却侧目朝冯熙载望去,低哼一声,“冯大人,我高俅既然敢在官家面前许下军令状,是经过禁军诸多兄弟亲自体会过的,你这么急于诋毁那钱恒,莫非其中有什么缘由?”
高俅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冯熙载和钱恒之间的仇隙,只不过这种时候,高俅自然不会说这些。
而且最让高俅不爽的,还是冯熙载的态度和语气。
哪怕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官家跟前的脸面,高俅也不得不站到了钱恒一边。
王黼一直都在面无表情的看着冯熙载和高俅在那里争辩,眼见冯熙载被高俅打压的哑口无言时,却忽然站出来,“官家,臣王黼,要参中书侍郎冯熙载以权谋私,打压异己之罪!”
“将明,你这是从何说起?”
赵佶也没料到,王黼会忽然间跳出来参冯熙载一本。
王黼作为当朝少宰,地位仅次于老蔡京,可以说,在整个大宋朝堂之上,除了赵佶和蔡京之外,就要数王黼的身份权势最大。
如今王黼居然站出来要治冯熙载的罪,不仅是赵佶,郑居中和白时中也都愣在当场。身为当事人的冯熙载,更是脸色发黑,急忙上前,在赵佶跟前跪倒。
“陛下,臣冤枉啊!”
墙倒众人推,既然有王黼站出来,郑居中也连忙上前,趁热打铁道,“官家,臣刚才就曾提及,冯家曾几次三番打压钱恒,甚至还勾结后宫内侍,跑到钱恒原籍去祸害,此等恶官不除,又怎能让我大宋将士安心守护国门啊!”
两方对峙之时,赵佶却把目光投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老蔡京身上。
蔡京脸上面无表情,却幽幽叹了一声,俯身跪在地上,“官家,都是老臣御下不严,才让他们有了这肆意妄为的机会,臣恳请官家,免了老臣的职位,让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吧!”
蔡京没说谁的不是,却直说自己想要告老还乡。
赵佶可不想放蔡京离开,虽说蔡京已经年迈,可无论赵佶遇到什么难事,蔡京都能轻松处置妥当,这一点,也是赵佶最欣赏蔡京的地方。
不过赵佶也不是笨蛋,既然不能放蔡京离开,那就只能让其他人离开了。
所以赵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说道,“冯熙载,你可知罪?”
其实在蔡京跪在官家跟前,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冯熙载就已经明白,自己这个中书侍郎的位置,已经保不住了。
现在官家这么一问,冯熙载很知趣的接下来,“臣知罪,恳请官家治臣不察之罪,还请官家准许臣告老辞官,以谢官家厚待之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要治冯熙载的罪过,也就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了。
既没有出什么人命,对方又能知趣的主动辞官,赵佶当即点头应允。
眼看着冯熙载离开堂上,赵佶这才继续问道,“那我们就议一下,赐予钱恒什么爵位的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