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爷子离世之前的安排,如果不是看错了春水生,恐怕天依和他如今也不用暂时分离了。武盟加上洛府,足够碾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而且两者之间相互制衡,也不会造成如今武盟独大的局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白衣似乎下定了决心,就算对方的实力捉摸不定,他也不信自己杀不了她。杀人,总要比想问题,求答案,要简单的多。
美人婉转多情,但是白衣心中早已经被塞满了位置,野花而幽香,终究是不可亵玩。夏日的晨风也带着难言的燥热,但是白衣的剑却带起了一卷冰寒,霜意涛涛席卷而来,浩荡而直至苍茫。
看着白衣的剑,像是见到了九重云天之上的万载晴空,不仅仅是独立广寒,甚至于,悲欢俱是寂寥。三生三世,缘起缘灭,漫无所求,白衣的剑意终究还是见到了世间的众生。
持扇的女子骤然失色,她或许从之前试探的一剑之中已然窥见白衣的深浅,但是她却从未想到过,真的面对这样的剑意时,却是这样浩浩荡荡的广漠杀机。无所谓杂思尘妄,一并清扫,骤然平推了去。
但是能够让白衣捉摸不定的女子又岂是凡俗,她于这广寒之中,翩然作舞,却没有舞出那一曲仙凡永隔的奔月,而是清清丽丽的名门闺秀。
绮罗披广袖,持扇扑流萤。
那一柄青萝小扇带着顽皮点破了席卷而来的霜寒,面对那一道道足以刺穿数尺罡气的冰凌,又好像夏夜之中扑捉流萤,轻轻巧巧地消解了这满是杀机的攻势。扇面垂落,那些冰凌便顷刻间消弥于无形,看上去就如同精心排练的歌舞,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虽然举止轻巧,但是那女子已经无力再出口调笑白衣了,她的脸上虽然还挂着甜甜的微笑,但是额上细密的汗珠早已经显露出了她此时难言的疲惫。
这“绝仙”一剑,又岂是那么好接的。
“能接下这一剑,你还不错。我不杀你,你走吧。”
看着那个女子的舞蹈,白衣骤然收剑回鞘,没有继续杀她的意思了。他又不是真的杀人狂魔,这个女子到现在还没有对他生出杀意,自然不会是他的敌人。恐怕,只是过来试探他真正的实力的吧。
白衣出了洛城的这些时日,那些曾经被武盟压制的世家自然会有所耳闻。估计在他们看来,白衣如今和他们一样,也是武盟的敌人。但是敌人的敌人并一定就是朋友,而且白衣只是孤身一人,他们自然要了解一下白衣是否拥有,和他们成为盟友的资格。
白衣此时才想明白,为何老爷子要一直坐镇洛城,从来不出手。原来,他在这世间留下的敌人,确实有些多啊!
不过白衣倒是不会为天依担心,就算没有自己,她手下还有被老爷子隐藏的很好底牌——五方神呢。
目送着那个女子离去的身影,白衣有些感叹,他有些想念缘木的“琼花”了。但是很可惜,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也许,做完这些事,他才能够真的安安心心地和天依一起去面对盛京城的七月试吧。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总是再给自己找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