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笑眯眯地招呼李兴泽和张君宝坐下后,便问道:“不知澄明澄海可还好?”
抿了一口小沙弥端上的茶水,李兴泽端着小盏茶杯,笑着应道:“让主持挂念了,他们两个在黄州练兵,应该过的不错!”
“嗯,那就好!”主持摸了摸下巴洁白的胡子,在得知李兴泽来襄阳借兵,顺道来探望他时,禁不住微笑道:“难得李施主挂念,说不得贫僧得送样礼物才说得过去!”
“礼物?”
李兴泽和张君宝不禁面面相窥,主持说的送礼物,不会是再送几名武僧吧。想到这里,李军师不禁心里暗暗发苦,这红巾军还真全乎了。强盗山贼,流氓地痞,道士和尚,全一股脑的参加进来。
主持瞧着李兴泽面露难色,疑惑道:“李施主怎么面色不佳,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没有!”李兴泽慌忙摆手道,人家好心送东西,自己还多想,禁不住暗自腹诽。
主持慢慢地站了起来,踱步道:“要说这个事情,想必以红巾军之能,李军师应该早就知晓了,就是五朵山宝藏一事!”
这主持的话音刚落,李兴泽就惊讶地迅速站了起来,连被道袍打翻的茶盏都没注意,连忙问道:“主持也知道?”
看来李兴泽是真知道了,那就方便许多了,主持依然笑着慢悠悠地说道:“贫僧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
“谁?”
李兴泽几乎脱口问道。主持瞧见李兴泽急不可耐的样子,哪还有一名道士应有的风范,无奈地摇头轻笑道:“霖苍观的王道长最近去了新野,你如果去那里应该能找到他!”
李兴泽慌忙施礼感谢,主持又安排了几名僧人给李兴泽取了几罐猛火油,吩咐他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想不到每次来了鹿门寺都有惊喜,李兴泽对主持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只不过,在下山走阶梯之时,瞥见鹿门寺的牌匾,暗暗发誓,将来天下安定之时,一定要给这里重塑金身。
“师傅,为什么你对那个李兴泽会那么好?”小沙弥不解道,实在不明白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和尚,为什么每次见了李兴泽都是笑眯眯的。
主持想了想,便回答道:“上清传承,宗师之相,佛道一家,普救众生!”再无其他,留下小沙弥一人在那里杵着犯迷糊。
城墙上的残垣破瓦,诉说着襄阳府的沧桑,经过半个夜晚和一个上午,明教红巾军终于将襄阳城中的元兵肃清,众人都是喘着大气瘫坐在地上。
李兴泽和张君宝赶到襄阳城时,已是傍晚时分,见城门口把守的包着红头巾的人时,便知晓孟海马已经拿下了襄阳。
坐在张君宝背后的李兴泽便赶紧将红巾包在他还没蓄长黑发的头上,左臂绑上白布。
“黄州红巾军李兴泽前来拜见孟元帅,烦请通报一声!”
待两人近了后,见守兵上来盘问,李兴泽赶紧翻身下马,抱拳客气道。
想不到这名年轻的一塌糊涂的半大小子居然自称是李兴泽,守卫也拿不准,毕竟黄州红巾的李军师名气太大了,连忙吩咐另一个人去通报,自己则在这里看着。
李兴泽和张君宝百无聊赖的在城门口等着,见城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多时,忍不住好奇道:“这位兄弟,你们什么时候打下的襄阳?”
看来真的可能是自己人,不然也不会这么问,守卫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今天午时才将元兵杀个干净!”
“哦”
看来自己来的时间正好,想不到明教这么有能耐,襄阳府这么坚固的城池都能拿下,而且看起来四周的地上并没有太多明显的血迹,李兴泽不由得心中敬佩。
孟海马虽说是王权的兄弟,但是王权放言,只要李兴泽过来,就一定能借上兵,但李兴泽并没有实际接触过,又是明教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在这里等着无聊,岂知得到李兴泽已来的消息,郭天叙却和孟海马关上门商议起来。
孟海马从郭天叙那里已经得知李兴泽此行的目地,小三那可是自己的弟兄,虽说两人教派不同,但又不影响感情,待听说他那边军情紧急,当时就急了,催促道:“我说大公子,小三那边还急着呢,看能分多少兵给他,赶紧拿个主意啊!”
“不急!”
要是别人,郭天叙早就放进来了,但是他想看看能将南阳府搅的天翻地覆的李兴泽到底是何许人也,打算亲自试探一番。
郭天叙对已经等着不耐烦的孟海马笑道:“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只不过我就想看看,这李兴泽有多大的能耐,能从我明教手里借得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