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李兴泽说话,周镗就伸手拦住,盯着张必先冷笑道:“老夫深受国恩,决心一死!”
本来挺心疼这老头的,安排在自己身边做个军师多好,可惜老头不领情,而且似乎挺瞧不起人的。
张必先撇了撇嘴,朝手下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拉下去!”
李兴泽对周镗的印象挺深,而且百姓风评不错,如果死在红巾军手里,将来麻烦会很大。
想到这里,李兴泽伸手拦道:“且慢!”
这个时候,许多人心里都想李军师是不是还要劝降这个老头时,李兴泽当即开口说道:“张头领,之前我们约定打下蕲水,战船一半归你!”
“嗯”
张必先点了点头,然后禁不住冷笑道:“难道你李军师要反悔了?”
陈友谅和张定边还算谦谦君子,但无奈心思太重,这个张必先却是一副痞子模样,着实让李兴泽很讨厌。
李兴泽朗声缓缓说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改一下,我想要周老爷子,将来蕲水拿下的船只我分毫不取!”
“嘶”
此话一出,连陈友谅都大吃一惊,现在黄州红巾军缺乏水军的情况下,李兴泽居然不要船,只为了换了个老头。
难道不清楚,即便张必先归顺了红巾军,水军也是由他管,红巾军别说调兵权了,连指挥权都没有。
想到这里,陈友谅眉头紧皱,始终猜不透李兴泽打的什么算盘。
整个衙门里的众人都是纷纷不解,看到每个人脸上疑惑不解的表情,李兴泽不禁暗爽。
在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人才,但是在这个时代,人才同样重要,几艘破船而已,他才不稀罕呢。
李兴泽觉得这笔买卖挺划算的,周镗毕竟是一名治理地方的人才,如果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张必先已经说不出来了,只得机械式的点了点头,这笔交易简直是稳赚不赔啊,老头不愿意投效,杀死了还不如换几艘船来的实在。
既然对方已经点头了,李兴泽二话不说,叫张君宝拉上周镗就走,也不管人老头同意不同意。
直到将周镗拉进屋,李兴泽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镗却是比较生气,冷哼道:“李军师,老夫不是你们交换的筹码,也不会投效你们的!”
“哎呀,我说周老爷子,您别生气嘛!”
李兴泽这才止住笑,把气鼓鼓地周镗拉到一边坐下后,立马一本正经道:“眼下天下纷乱已起,百姓们都没办法正常生活了,你胸中自有丘壑,为何不想多造福百姓呢?”
“这...”
虽然被一名毛头小子说教,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不否认李兴泽说的不对,一时间周镗也不禁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个真正会对百姓好的人,不会在乎生与死,更不会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他,而周镗亦是如此。李兴泽只得搬出来百姓,从民生的角度看是否能劝服老头。
他自己都觉得这种场面搞笑,他一个都没毕业的人,此刻在跟一名比自己大了几轮的老者谈这个,感觉有点扯淡。
黄州的李兴泽,周镗也是听说过的,据说战无不胜,而且足智多谋,这么年轻便闯下偌大的名头,很是不简单。
在周镗眼里,与他交谈的不是一名毛头小子,而是个智者,只有谦谦君子,才能真正的去谈百姓,而不是去扯什么千秋功业。
想到这里,周镗不顾自言自语在旁边和颜悦色李兴泽,感慨一声,便抱拳道:“老夫愿降!”
这下李兴泽可真是喜出望外,不再唠叨,他是真心想让周镗管理一些民政方面的事情,他与邹普胜在这方面是真不行。
老道士只懂风水,而他对于政务更是一知半解,谈谈理论还行,真要推行起来,估计风马牛不相及。
......
既然已经拿下大冶,按照约定,张必先也该率领他的水军去攻打蕲水了。
故而,李兴泽也没多废话,约定好时间,便带着周镗和张君宝回了黄州。至于陈友谅,肯定是和张必先一起回,李兴泽直接装作什么都不懂,作了安排。
李兴泽把周镗招揽回来,对于每天处在繁琐政务的邹普胜和徐寿辉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徐寿辉二话不说,直接把所有政务都扔给周镗,美其名曰,这是信任你。
激动的周老头差点落泪,想不到自己不过是一名新降之人,便受此重用,当下信誓旦旦地便接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