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了。”王思宇竟然能接茬:“别的不多说,我这毒品说来神奇,可让人欲仙欲死,还能保持清醒,我早先之所以迟迟不动弹,就是想看看你能走到什么地步,竟然能让“痴护法”一个照面落败,要知道,痴护法对人的意念控制,可从来没有失效过。”
“痴护法?就这么一个怪老头,你们还能给想个职位,痴尼玛痴,哪个山沟沟里找来的癫狂老儿吧,既然他都能当护法,我想你这大光明教也是名不副实,怎么着?看我一个灭神眼就搞定了他,想让我入伙,没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不就是个酒池肉林的躯壳,还煞有其事的称自己为圣子,你当这是岛国动漫片吗,言辞这么二次元,也不羞得脸红,圣子,我呵”
林歇的语速也不是十分快,他一边发挥自己在任何场合都能圆滑的本领,一边探索有没有其他出口,可怎么想,都觉得四周黑漆漆,而呼吸的空姐都在受到压缩,前路黑暗,而这邪恶教派的本性,也让他心悸。
他这声“我呵”。
让原本镇静不动的王思宇众人,都一阵骚动,要知道,再平时,是不可能有人忤逆王思宇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允许,而林歇,直接骂的他不如畜生,比街角赤裸下半身的疯孩子还不如。
“黄口宵小,本想给你机会,还以为能有驱使“执念”的本领,看来是一概不知,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即便是有,也无所谓了。”
“自从看到你就心气不顺,还人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发怒,真是眼中钉,老鼠屎,是越看越不顺眼,之前有想招呼你到麾下想法算我白痴一次,杀了,杀了......”
他以遗憾的语气,道了两遍杀人讯息,好像这只是茶余饭后的琐碎谈资,随随便便就解释了他人的生命。
话音刚落,鸭舌帽们就从怀里,腰间,掏出发出尖锐白光的器具,各种交叠的声音,似乎在宣判死刑。
林歇的反应也算极为敏捷,知道了那自从见到王思宇后,就有的不祥预感原来正是来自于此,是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预兆。
而这种预兆可能要追溯到更久以前,可能就是若干年前的那个逃掉的体育课,手碰到春霞时:那确凿无疑的,对未来的不详感。
林歇觉得相关于春霞,如今朱莉的许多问题都得到了解答,那个喜欢自己,也善待自己的春霞是真的,而那个和父母一起走街串巷拿出《大光明教》“传教”的春霞,也是真的,改名换身份,到望京来,换了穿着打扮,和自己俨然路人,甚至有第一的“朱莉”也是真的。
那帮黑色鸭舌帽们,离自己有三四十米的距离,所以刚刚王思宇的声音才如此有穿透力,透过黑暗,如啰嗦的教义,打击在耳垂,让林歇内心泛呕,和下午初次见到他的反应一样。
排斥。
前方人分成两堆,王思宇和被他禁锢的人包括朱莉一堆,另外就是拿着白刀棍棒的黑色鸭舌帽们。
这帮鸭舌帽们的身影和沉重呼吸声愈发靠近,就挡住了林歇看向他们身后人们的视线。
林歇没有企图逃跑,如果抛下这可悲女子宋伊雪,独身逃跑,还有可能,可他不能。
在他们以杀心奔跑向自己时,林歇反而沉静了下来,只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一生该从什么时候起回忆,一个人名和身影都想不起来。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让死前变得虔诚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