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刘远山点头。
“你自己看!”那班头将纸递给他,刘远山接着后打眼一看,只见纸正中间画了个长方形的地图,上面标注东南西北,不过和现代地图不同的是左东右西。除了地图之外,上面还写清楚这块地东至何处西至何处、南至何处北至何处;地分属何庄何户,有多少亩,写的详细至极。一看虽然不是鱼鳞册,但也是从鱼鳞册上摘抄下来的东西。
“这……”刘远山一脸无语,露出个憨厚的表情朝那班头说道:“这位大哥,俺们家确实没有土地,当时分家的时候俺们是净身出户,这村里村外都知道的事啊。”
“不可能!”班头将那纸收回来,说道:“再说了,我走南闯北,见得事情多了,没地缴纳税赋的也不是只有你这一家,即便没有地,只要入了我这鱼鳞册,就要交税。”
尼玛!还有这个道理?
不,这好像是不讲道理的。
“那是为何?”刘远山也是醉了。不是他不想交税,可凡事讲个道理,他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冤大头。
官府的人还有这种欺负人的法门?
“兄弟,你也别跟我扯!”班头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道:“我查过,你这户名是刚入的鱼鳞册。你知道的,我们这鱼鳞册百年不动的都有,官府也不会私自改动。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私自加人,我们也得知道你是谁,姓啥名谁不是?”
这么一说,刘远山明白过来了。
他名下有税赋,肯定是有人报备,不然官府不可能将他加进去的。
“官爷,您的那个鱼鳞册,再给我看下!”
“好!”班头将那张纸又重新递了过来。
刘远山的目光在此落在了这鱼鳞册上,但是这次他的着眼点不同,放在了那些方位记载上:池沟以西,高岗以东,地阔四十步,长一百步,十亩。
不错,是有这块地,但这块地分明就是老宅的地,怎么会跑到自己名下呢?
有猫腻!
刘远山第一时间判断出,然后又朝班头问道:“官爷,我想问下刘孝忠家,今年鱼鳞册上的土地有何变化?”
“有何变化我也不知。”但那班头却相当给面子,将刘孝忠的鱼鳞册找出来递给刘远山看。
看到刘家老宅只有二十亩地的赋税时,他什么都懂了。
又是大伯,为了少缴赋税,竟然将自己的名字加入了鱼鳞册。
同时,他瞬间想到,这就是大明朝历史上臭名昭著的“产去粮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