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还没有做出任何评论之前,下面的叶云鹤第一个出来讥讽,说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这是无病呻吟而已,无病呻吟!”
不过他说完到没有人附和。
无病呻吟?这里刚刚作诗的人有一大半都在无病呻吟。
“尔曹不独诗文事!”
刘远山第三句脱口而出,黄大人和下面的两个举人突然觉得身子一抖,顿时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对啊,都是为官一方的父母,虽不能说日理万机,可读书人特别是科举的胜利者,他们的事情却不单单只有填词作诗,往小了说要干好自己的分内事,往大了说要兼济天下,为生民立命。
“一枝一叶也关情!”
刘远山最后一句出口,剑锋直指天下读书人,父母官。
屋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刘远山身上。
这四句诗,实在是太尖锐,能将天下所有读书人的脸抽成猪头,能击碎一半以上的文人雅会。
“唉,惭愧呀!”
黄大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吟诵而出:
禅房坐看萧萧竹,
疑似民间疾苦声。
尔曹不独诗文事,
一枝一叶也关情。
“呵呵,我等的书算是白读了。如此劝诫天下的良言,谁能想到是从一个刚刚蒙学两个月的孩童口中说出?”
“老了,老了!”一位老举子摇头晃脑:“长江后浪推前浪,此子日后必然不凡!”
“后生可畏!”
“将相之才!”
……
一时间,赞誉纷纷!
“好一个平庸至极!”王秀才淡淡起身瞥了一眼叶云鹤,又看着刘远山说道:“为师甚慰!”
叶云鹤脸色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一名二十来岁的秀才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说道:“三郎,前段时间我父亲托人去府上说亲,三郎未明确回复,今日我再一问,若三郎原意娶吾妹,愿以半数家产做陪嫁!”
“啊……这谁呀?”
“赵秀才啊,你不知道?”
“这……”
刘远山看着赵秀才毫不羞涩,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说道:“多谢赵公子抬爱,此事并非是小子不愿,只是小子娶妻有一标准,说来容易,却极难办到!”
“请教!”赵秀才堂堂秀才功名在身,竟然拱手行平辈礼。
刘远山开口道:“我不爱小脚,所妻者必为天足!”
“这……”赵秀才一愣,不要小脚的女人,喜欢大脚丫子的女人?这还真把他难住了。
襄王朱翊铭威严的面孔上却少见现出笑容,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羞红了脸,粉颊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