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等一名一行人到了小型铁矿矿山之后,刘远山才知道自己多虑了。这里生铁卖买不但没人管,而且生铁贩子从来都是明目张胆的贩铁。一次几百斤那都是小数目,几千斤装船的大有人在。
过了初五,年味逐渐淡了,地上的积雪消失殆尽,田野中虽然还看不到绿意,但春天的气息已经开始弥漫,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时时能闻到春蕾即将绽开的味道。
初六上午,毛二叔继续教军拳,课上完以后,将刘远山单独拉到千宁寺一间禅房,告诉了他一件事。
“三郎,年前你叮嘱我注意谁家有地卖的事,现在已经有头绪了!”毛二叔说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多少欢喜。
刘远山问道:“谁家的地,旱地还是水田,多少亩?”
“水田!”毛二叔深吸一口气说道:“上好的水田,拢共一百亩,地卖的比较急价格也不是很高,若是一口吞掉的话,四两银子一亩,一百亩地只需要四百两!”
“好!”刘远山眼中冒出精光!
四百两银子他目前刚好差不多!
“但这地有个难处,好买,不好种!”毛二叔忧心忡忡的说道:“你既然让我留意,我便给你说一声,可我不建议你买这地!”
“为何?”
“这是赵王庄赵员外看好的地!”毛二叔眯着眼睛看刘远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被人发现的玩味笑容。
同时,他也将赵王庄的这块地的原原本本告诉了刘远山。
整个赵王庄百分之七八十的地都已经被赵员外兼并霸占,赵家不但有两名秀才,还有一名在做官的举人,当然了,属于捐官的范畴,官也不大,是个县丞。
可这在一个普通的小山村就已经是超级势力了。
赵家村除了赵员外之外,还有个比较大的户头,是个姓吴的老秀才,老秀才一百亩水田夹在赵家的两块田地中间,赵家一直希望将吴家的地买回来,吴秀才死活不同意。赵家后来原意出同样的田地来换,吴老秀才还是不同意。
于是,赵家两块大地愣是没能连成一块,这是赵员外的心病,也是老秀才的脾气。
前两年,老秀才死,留下来一个独生子吴文,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先是,吴文家的地佃不出去了,简单点说,便是赵员外和村里村外的人都打了招呼,不让任何人去佃吴家的田。
吴文是个没有功名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累死也耕种不了一百亩田,所以他家的田大部分时间都荒着,他妻子带着孩子耕种,可也种不了十来亩。
家里开销又大,入不敷出。过了两年,吴文想把地卖出去一部分,可左邻右舍却没人敢买他家的地。
只有赵员外家买,但条件是必须一百亩一块买,而且给出的价格还远远低于市价。
吴文肯定不同意,可地挂出去两个月,愣是没人来问!
后来被逼无奈,只好同意将一百亩上好的水田以三两银子一亩的价格卖给赵家,谁知赵家突然变卦,现在只愿意出一两银子一亩购买!
据说吴文当时就气的晕了过去,发誓就是让田荒着,也不卖给赵家。
这便是这一百亩水田的难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