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禄的搀扶下,擦了擦鼻血,上前几步,和善的对着所有人呲牙一笑:“小福子,这些人都是谁啊?”
小,小福子?
福禄被雷的不轻,不过却反应极快:“回太子妃的话,这位是孙将军家的千金,那位是副都统家的千金,这些都是一些参将家的千金。”
“哦。”花月满点了点头,“原来都是一些未出阁的小姐,那就是没有身份,没有头衔喽?”
官家小姐们愣愣的站着,不知道这是唱哪出。
“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何见了我不下跪问安?”花月满猛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带着刀子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女子的脸:“还不跪下!”
本来是想耍耍威风,却不想嘴没兜住牙,一口吐沫喷了出来,直射在了其中一官家小姐的额头上。
第一次示威,没啥经验,有意外也是难免的。
这些官家小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被存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如今被这么一下,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真的被呵住了,真的都跪了下去。
只有那个被吐了一口口水的官家小姐,傻了似的愣在了原地。
花月满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迈步走到了那噙着口水的官家小姐面前,掏出手帕按在了她额头挂着的口水上。
“瑶蓝和祈天确实是有着天壤之别,最起码我还知道见了什么人该跪安。”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狠命地擦着那处口水,明明刚刚人家只是额头上沾了一些,现在被她这一通的擦下来,已经涂的满脸都是了。
福禄在一边看着,一阵阵的往上反胃。
跪在地上的官家小姐们个个没了脾气,被乱擦一通的官家小姐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她们确实顾忌了花月满的身份,但更多的,是花月满身上那股子透着万丈冰川的寒意,这是她们从来都没见识过,而且做梦也想不到的。
明明看着年纪和她们没多大的差别,为何她的身上却透着某种让人窒息的权威?
花月满本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如今见她们都没动静了,潇洒的将手帕往地上一扔,转身在福禄的搀扶下,朝着自己的营帐走了去。
那些官家小姐见花月满终于走了,这才各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透过了气。
一直站在拐角处的刘熙,看着花月满越走越远的背影,又想着她刚刚满是凌厉的样子,一双细长的眼沉了又沉。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忽然好奇起来,这个女人究竟曾经是个怎样的身份。
营帐所在的地方比较偏远,花月满跟着福禄绕了好几个弯,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窝。
营帐里没有什么太多的摆设,一张桌椅一张床,棚上挂着几个照明用的灯笼。
长途跋涉的花月满在福禄走了之后倒头开睡,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营帐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去。
“太子妃,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唤您去主营帐的。”营帐外响起了小太监的轻呼声,很陌生,不是福禄的声音。
这倒霉催的……
猛地想起宴席的事情,花月满懒洋洋的走下床榻,碍于她不会涂抹胭脂水粉,也不会描眉画凤,索性换了套衣服,简单的将长发一盘,就出了营帐。
夜风夹杂着篝火的味道扑进鼻息,虽不清新但却带着一种暖意。
主营帐里,此时已经歌舞升平了起来,因为都是武将,又不是在朝野,所以饶是皇上坐镇,这些臣子也并不是那么的拘束。
走到门口的花月满刚要迈步走进去,忽见一道急匆匆的影子直奔着她冲了过来。
仔细一瞧,花月满笑了,还真是冤家路窄了,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刘熙安插在她院子里那个狗腿子么?
心知他佯装故意往自己身上撞,肯定是受了刘熙的命令又要给她传纸条,但就在他即将撞上自己的时候,花月满忽然朝着旁边一个闪身。
小太监根本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噗通!”一声,直接撞在了营帐外的木头杆子上,一双眼登时冒起了金星。
花月满瞧着啃了个狗吃屎的小太监,憋着笑:“眼神不好就别横冲直撞的,撞到了木杆子是你的幸运,若是撞到了铁锤上,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小太监吭哧吭哧的爬了起来,眼看着花月满悠哉的与自己擦肩而过,捏紧手里的小纸条,一脸的大便色。
他知道刚刚花月满是故意侧开了身子,但五王不知道,所以如今这事只能怨他的过失。
如今他不但是没给五王传上话,还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这口气憋得他简直是要上吐下拉。
营帐里正喝酒划拳的武将们,瞧见花月满走了进来,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规规矩矩的站起了身子。
没有问安,只是微微颔首,虽礼节得当,眼中却无不是积攒着冷嘲热讽。
不过是个联婚过来的郡主罢了,能得到他们的颔首之礼已经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