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感受着屋子里杂乱的气息,当他察觉到她的颤抖,他特别想叹一声:花月满,你个乌鸦嘴……
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因为太乱了,人声鼎沸,气息杂乱,他极力的想要捕捉到她的味道,却根本是徒劳。
热……
这是他经历了这么多天寒冷之后,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只是这种温暖渐渐的变成了烤灼,漆黑的眼前,慢慢红了起来,无数感知在这一刻统统回归于身体。
“刘默……”
“刘默……刘默……”
他似乎听见她在哭,哭的无助与悲伤,一遍遍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仿佛看见了那圆滚的泪珠,一下接着一下的滚过她白皙的面颊,最终无声的落在她的衣襟上,晕开一个又一个阴湿的泪花。
是谁又让她哭了?
是谁又伤着她了?
是谁又活得不耐烦的欺负她了?
花月满……
“花月满——”猛地,刘默睁开了眼睛,感受着四肢终于冲开冰毒之后的酸胀,看着眼前的火光冲天。
那些原本站在两边的村民们,并没有想到刘默会睁开眼睛,如今这么一看,均是被吓了个半死。
“村,村长呢?”
“村长要将那个小娘们嫁给自己的傻儿子,这会正忙着呢……”
“赶,赶紧去通知村长!”
那个要传话的人当即转身就跑,然还不过是跑出了几步,便是感觉眼前一阵的阴暗,一个无声的人影,似鬼魅一般的挡住了他面前的去路。
村民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表情平和的刘默,吓得不停往后蹭着身子:“你,你你……”
刘默举起刚刚动用了内力的手,慢慢活动着五指,虽然寒毒退去的很慢,但多亏了这段日子的静养,倒是让他将失去的内力全部养了回来。
垂眼,看着那想要落跑的村民,猛地伸出手臂,五指一收,一股强大的力道将那村民从地上卷了起来。
刘默修长的五指卡在那村民的脖颈上,黑不见底的双眸在火光的照耀下,渐渐染上了一层狰狞的猩红。
看着那村民犹如看见了阎王般的神色,他漫不经心的笑了:“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在哪?”
村民就差被吓破了胆了,哪里还能说出话?
刘默倒是也不见动怒,笑着点了点头:“害怕?总有让你更害怕的。”
随着话音落下,他一手卡在那村民的脖颈上,一边朝着其他慌乱逃跑的村民们追了去,每追上一个,连话都不说,直接拧断脖颈。
“咔嚓——!”
在拧死第五个村民的时候,刘默微微侧目,眺望着那个落荒而逃的最后一个村民,摸着自己尖尖的下巴,喃喃自语:“总是要留一个通风报信的才有意思。”
松手,将一直卡在五指上的那个村民扔在地上,伸出长腿踩在他的胸口上,看着他那因为惊恐而急剧放大的眼睛,笑的幽雅且妖娆:“怕够了么?怕够了就说她在哪,不然……刚刚那些人的死法,就是你的下场。”
村民虽吓得要死不活,但一听自己会被杀,赶紧求饶:“她,她现在在村长家,村,村长要将她许给自己的傻儿子……”
“恩,很好。”刘默满意的点了点头,忽而猛地加重踩在村民胸口的力道,骨骼碎裂的声音接踵而起。
村民不敢置信的看着刘默,鲜血登时涌出了双唇:“你,你骗我……”
刘默笑的淡然:“从没有人能和我讨价还价,况且……我确实没掐死你不是吗?”在村民死不瞑目的注视下,他直接踩在了村民骨骼尽数断裂的胸口上,一步步朝着远处走去。
她能在哪里呢?
刘默一边走,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忽而,他笑了,无论她在哪里都好,他总是会找到她的,不过就是一个村子,既然觉得碍眼,拆了就好了。
“轰——!”
“咚当——!”
漆黑的夜色之中,刘默步履稳健的走在坑洼的小路上,瀑布般的长发随着笔直的袍摆,在寒风之中微微扬起,随着他的所到之处,道道白光闪过,一幢接着一幢的土屋,在他的路过之余尽数坍塌。
从村尾走到村头,就在刘默思索,是不是自己漏掉了哪里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顺着风声吹进了耳畔。
“你们杀我男人,断我后路,我奉劝你们最好把我也给杀了,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切碎了你们集体喂狗,磨光你们的骨头让你们尸骨无存!”
她的男人?
刘默笑了,缓缓走到了那声音来源的屋子前,应该就是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