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现实的无奈……
祈天帝等了半晌,见刘默没有动弹半分,心里舒服了不少,忽而对着那些侍卫吩咐:“她手里挟持着太子妃,让她走!”
侍卫们不敢违抗皇命,小心翼翼的后退至两边,给女刺客让出了一条出路。
随着那女刺客挟持着花月满出了昭和殿,祈天帝又继续下令让一部分的刺客追了出去,而剩下的侍卫们则是开始清理起大殿的刺客尸体。
尸体陈列,浓浓的血腥味,慢慢散开在大殿里的每一处角落,官员们无不是皱眉侧目。
祈天帝和皇后顾不得自己受到的惊吓,先行安慰起了契辽君主和兴悦公主,刘默趁机,对着擅玉示意了一下,擅玉颔首,借着兴悦公主等人和皇后说话的功夫,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契辽君主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毕竟也是个君王,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很快便是平复了下来,兴悦公主虽然刁蛮,但并不娇气,再加上她忽然发现擅玉不知道什么不见了,所以只顾着一味找寻擅玉,早就将刚刚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缓过来的祈天帝,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当即下令圈禁三王,什么时候将事情查明了,什么时候才放三王出笼。
祈天帝似这次真的是铁了心了,语态之肯定,态度之坚决,任由三王怎么摸爬滚打的求饶都无济于事。
等三王被侍卫带下去了之后,祈天帝本来是想趁机夸赞一番刘默的,但碍于他的年岁确实是大了,再加上刘默一直旁敲侧击着自己身子有些不适,所以任由皇后如何在一边苦口婆心的劝,最终祈天帝还是一声令下宣布宴席解散。
祈天帝当先离开之后,契辽君主也是疲惫了,倒是兴悦公主本着不找到擅玉誓不罢休的样子,哭着喊着跑到了刘默的面前。
“默哥哥,父皇和祈天帝他们都走了,可我还是没找到擅玉,你帮帮我。”
兴悦其实大部分在面对刘默的时候,总是体现出一种小孩子的形态,就好像现在,她双手死死拉着刘默的袖子,满眼不加以掩饰的恳求。
已经迈出昭和殿的刘默,不得已顿住了脚步,看着兴悦因为单纯的喜欢而着急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发窝,疼宠的好似对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转身,招呼来了一列巡逻的侍卫,淡声吩咐:“你们几个陪着兴悦公主在皇宫里四处转转,切忌别转的太晚,随时保证好兴悦公主的安全。”
“是。”侍卫们领命。
“我就知道默哥哥对我最好了。”兴悦笑着亲吻了一下刘默的面颊,转身随着侍卫们下了台阶走远了。
刘默狭长的双眸,随着兴悦的消失而渐渐没了笑意,拢了拢阔袖正要踮脚飞跃离地,身后却忽然响起了皇后的声音。
“太子,你今日太让本宫失望了。”
刘默微微怔了下身子,皇后便是在金凤的搀扶下,颇有些兴师问罪的走了过来。
“为了区区的一个女人,太子竟打算连皇上的生死安危都置之不理了么?好在皇上不予计较,不然若是皇上一旦责罚,太子岂不是和皇上出了间隙?”
刘默在皇后的冰冷注视下,和义正言辞的训斥下,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微微出现褶皱的衣襟,从始至终垂着双眸,似不打算回应任何。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变本加厉的又道:“太子不要忘记了,皇上虽是你的父皇,但他同时也是容纳百川的帝王,若是当真因为一些小事让你和皇上之间产生了间隙,太子以为那其中所缺失的信任,应该是怎样都无法弥补的吧?”
“确实是没办法弥补,但那又如何呢?”刘默微微挑眉,声音清淡的风平浪静。
皇后一愣,不敢相信的咬牙:“你说什么?”
“我说那又如何?”刘默拢了拢自己的阔袖,脸上的笑容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幽冷,“八王上位成年,三王又因此事而被圈禁,如今就算父皇再与我心生间隙,他身下的位置却也只能传给我。”
“如今,我不怕任何人对我报以失望,所以母后也别再拿着这个要挟于我。”刘默气定神闲的挑了挑唇,“我的事,母后以前就不曾过问过,现在何不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后在刘默的笑容之中,脚下一个趔趄,好在金凤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臂,才使得她失去平衡的身子没有倒下。
眼看着刘默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个闪身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皇后不由得再次咬紧了牙关:“难道她就那么重要?”
金凤望着早已空空荡荡的院子,冷声道:“皇后娘娘,需要我想办法除掉太子妃么?”
皇后缓了口气,斟酌了片刻才摇了摇头:“暂时不需,她现在对于太子来说是把双刃剑,有她在虽会让太子牵挂于心,但若是没她在的话……本宫怕再无人能够压制太子。”
金凤愣了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冷冷的笑了,到底是一国之母,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够保持着母仪天下的骄傲姿态:“暂且先留着她,等太子一旦登基,再想办法除掉她也不迟。”
金凤毋庸置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