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没见过他笑，上回她要去红胭院时，这家伙也笑过，但是那次完全就是冷笑，别说惊艳了，那次真是全靠颜值才让他显得没那么讨人厌。

但是这次不同，毫不在意的笑着，虽然说的话还是比较让人心情不愉快，但是这笑容完全能抵消他说的话所带来的负能量。

“我大抵还要过两刻钟才写的完，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吧，我等会儿替你挑好入眼的档案，明日给你就是了，我知道你现在是不明白为何无能为力的，可现在真的很晚了，如果你非要我给你解释，那你怕是今晚都难以入眠。”

令以明现在是平静，但从前遇上类似的事时，反应要比苏若洵激烈多了，他说的今晚难以入眠，不过就是按照经验来讲的。

话说的委婉又在理，自然就没什么可反抗的，令以明见苏若洵低着头像是没了精神一样要走，拿起桌上的烛灯，跟她一起下楼。

苏若洵见令以明跟着，不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下头没点烛灯，你要是又看不清路踩空了，苏大人不会放过我的。”令以明拿着烛灯，见苏若洵站着不走了，皱眉，正欲开口，就见苏若洵跑回桌子旁坐着，看着他，道：“你继续写吧，就算是睡不着我也要知道个究竟！”

见状，令以明心里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无奈。

何必呢，他从前也是这样，后果就是他睁着眼度过了一晚。

原本是想着她身子需要休息才好心提醒的，结果她倒是非要作践自己。

“真倔。”

这么倔强的样子，倒是和他从前知道的那位苏若洵不同。

他真心希望他眼前的这个人，与他从前认识的那位是完全不同的人。

从前他认识的那个苏若洵倒是比现在的苏若洵温柔安静讨人喜，奈何终究不是个好人。

现在这个，说的好听些是灵气十足活泼可爱，难听些那就是静不下来，能说会道的，有些时候真是吵闹的紧。

不过……她刚刚所变现出来的样子是真的让他惊喜。

不解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明知不是好人的家伙快乐的活下去，光是这一点，就和他从前认识的那位不一样了。

他想祈求上苍。

拜托了，这个人千万不要是从前那个苏若洵。

晚上风凉，而写下案子过程是个烦闷的事，所以令以明开了窗，让风吹进来，也好精神些。

令以明坐的甚是端正的写着，苏若洵坐在一旁，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

看着看着，苏若洵想着令以明反正就是在认真的写，不会注意她的，于是转过头，变成看着令以明。

卞师姐说这人把录案阁里的档案全都记下了，只为能快些破案，这么说的话，那这人的正义感应该是很强的，怎么说到高夫人这会这么平静呢？

她自认真没什么正义感，只是她接触了这案子，又恰好知道了这些内幕，所以她产生了一些恶毒的想法，那就是她真不想让高夫人这算是间接杀人的坏人有个好结果。

“你还要写多久啊？”苏若洵见令以明写的速度慢下来的，以为快结束了，便开口问。

令以明听到苏若洵问他，很自然的就看向她了，发觉她不知何时已经把头转过脸盯着他看，突然有些窘迫，忙垂眼，深吸一口气，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