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杀了几分钟，地上的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他身上的皮甲也被各种石矛骨矛刺了不知道多少下，身上的糊满了血，却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比虎身前的人被杀得心寒，一心往后缩，却又被后面的人挤压上来，只能没命拿矛乱捅，旋即被比虎砍死。

比虎杀得弓也断了，刀也钝了，身上无一处不痛，而且力气正渐渐弱下去，心道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他知道王川就快来了，于是不停咬牙坚持，杀得更是惨烈。

围攻比虎的圈子之外，乾凹站在一个小坡之上，看着比虎不断将人砍倒，早已变了脸色。这人身手之强，见所未见。他已经砍倒了多少人了，五十人？一百人？难道他这一人真能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乾凹不敢往下想，对身边的人喊道：“上毒箭！”

他身边瞬间聚集了二三十个年轻人，拿着带树皮的弓，却抽出了绑着细小的獠牙的箭。那是毒蛇的獠牙，一旦射中，必死无疑。

有人有些不忍：“那边还很多我们的人。”

乾凹道：“虺神保佑，先让他们退开一些。退开就射！”

有人过去传话，但人群纷扰，这一时之间怎么可能听得清楚？不得已之下，乾凹只能带着人也冲向了人群，准备靠近之后便将那个恶人射倒。

跑步会让地面震动乾凹是知道的。他们一行人跑动起来后，地面的震动比往常感觉得还要厉害很多，这让他不由怀疑，是不是虺神又显灵了。

“啾——”有大鸟从天上飞过。乾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和无数的惨叫。

兽群！发疯的兽群！最为奇特的是，在兽群的前面，有个人骑在头牛背上，正用刀拼命拍打着头牛的屁股。

那头牛低头猛冲，瞬间撞飞刮倒了好几人。头牛背后，上千头牛跟着低头冲入了人群。牛群或顶或撞，或刮或碰，或踢或踩，先前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被梳子梳过一般，出现了无数条血路。

乾凹身边的人举弓对着野牛就射，但这种细小的獠牙小箭哪里能马上在大野牛身上奏效？那些野牛吃痛，跑得更加疯狂。一头野牛从乾凹身上撞了过去，瞬间在他前面开出一条道来，一个射箭的战士直接挂在牛角上拖出去了。

乾凹有些脑袋发蒙，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忽然见一个大铁盾出现在眼前，将他拍倒地上。一个庞然大物欢快撕鸣一声，甩着长鼻子举着盾牌挤开人群，蹦跳着向前跑去了。

“那是昂昂？”乾凹脑子里还是晕乎的。

人群之中比虎哈哈一笑，索性将断弓扔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踩着尸体跳了起来，在围堵的人身上乱踩几脚，居然跳出了这个包围，正好跳上了小象的背。比虎在小象背上轻拍一下，大喊道：“好小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