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永一边思考着前世读过的穿越套路,一面yy着此番遇到诸多人物的角色:
小萝莉马二丫同志,自然就是那个被竹马吃掉的青梅,如若韦小宝家双儿一般,将来跟随自己的贤淑女主了吧?她那位哥哥小伙伴,大概则是那个忠心耿耿陪着自己,一路逆袭的好兄弟吧?柴家公子自然不用说了,定是那位嫉妒主角才华而各种迫害的男配吧?
方仲永小哥越想越来劲,他决定晚上回家后,定要去问问父母大人,自己既然曾是十里八乡名动一时的神童,那想必定然订过亲吧?会否会有退婚的梗屡见不鲜的出现?还有,待吃了晚饭,问哥哥借上几文钱,去向老大夫讨一副中医经脉图绘本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任督二脉天然贯通的奇异体质。
虽则如今,自己只能是先关注于逆时节的各项桑农种植技术,还有聚焦那闪着人民币的,发明香烟和白酒的钱途大好任务,但,好歹是经过时光黑洞穿越了的人,万一有个什么猪脚光环附体,顺便修个仙成个神什么的,也是极好的啊……
这样想来,方仲永不免觉得自己日理万机,非常忙碌,于是心中暗暗指着太阳,“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嘀嘀咕咕一番,这方才找准了方向,直直抄一条穿过农田的近路,向自家的方向行去。
走不过三五十步,忽的,不知踩到了什么,一只脚掌整个陷进了一个小洞中,钻心的疼。正要拔脚出来,却听见一声大叫:
“别动我的蛇!”
方仲永低头一看,两只青花色的草蛇已经咬住了自己的脚,可不就是在方才的小洞里钻出来的。这真是点背喝凉水都废啊。
再抬起头时,只见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男孩儿一身短打装扮,十七八岁样子,提着一只竹编篓子,两杆长长的鱼竿,从那边铿锵有力的走过来,一把将那两条蛇捏住七寸,直直从罩中甩进竹篓子里。
这方才对方仲永老不客气道:“没毒的蛇,你没事儿,快走吧。”
方仲永上下打量一下该名少年,心中分配不出角色,却又心下好奇,止不住问道:“这蛇到现在还不冬眠?”
而少年听了这话,却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肩胛上因为锻炼而丰硕的肌肉一条条微微颤抖,似是强忍着要爆笑的节奏道:“冬眠又不是死掉,天气回暖了就会出来。瓜。”
方仲永看一看少年,又蹲下身子,撅起屁.股,细细看一看地下少年挖好的坑,泥糊着的小洞想必是蛇儿自己的杰作,想必冬暖夏凉,很是暖和舒服。
而这少年做的,则是在洞口轻轻放着两根带淬了麻药的小针和一只机关罩子,和一点子米谷肉糜。
饿久了刚睡醒来,尚且一脸懵逼的蛇儿闻着味儿,自然而然就钻进了少年的陷阱。
方仲永一面端详那机关,一面嘟嘟囔囔笑道:“不错,劳动人民还是颇有智慧滴。”
少年却浑然不理会他的碎碎念,只轰他走,一面轰,一面道:“臭小子,别想偷看我的机关,我的就是我的,除非你给铜子儿,不然休想模仿我的机关,哼。”
“呵,还挺霸道,挺有知识产权意识?”方仲永又兀自嘀咕一声,却听田埂子那边又有几人,也是一般打扮的孩童齐齐跑向这边,直冲这少年而来。
“回了回了,老周家黑寡妇要和老李家威武将军开战了,快去看啊——”
那少年一听,也不再看方仲永,直直就径自跟着一帮小伙伴奔跑而去。方仲永本想着追上前去一起看看,是怎么个战法,却左耳朵一疼,被一只粗壮的大手半拎半拽拖回了家。
“小兔崽子,好了没两天,又去哪里疯去了,看我今儿不揭你的皮——”
“爹,轻点儿,轻点嘛——”
父子两个办拖半拽,如若斗牛士与牛一般,纠缠着来到自己院中时,却看见了柴大官人家的那位管家,正谦和有礼的在家门口和家中方母,方家嫂子告别。方家哥哥因着上山打柴,尚没有归家。
夕阳余晖里,那管家头戴墨蓝色的飘飘巾,一身朴素的窄袖蓝布袍子,两只眼尾向下的眼睛里,写满了慈善之色。
不待方仲永反应,方母已经在那边叫起来,再一次老泪纵横,情真意切的走上前来,握住方仲永的手:“儿啊,你有书可以读了,快快,快来见过你表姑家二舅家…三姑奶家…小姨子家的娃子……
——你就,就叫表舅吧,亏得你表舅为你周旋,柴大官人,让你去给他家娃伴读了,娃啊——”
呃,不错,果然一表三千里,还没等方仲永反应过来那表某家表某家的弯弯绕绕,自家这位含辛茹苦的慈母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方仲永看着那管家,心道确实,若非这管家,怕是今天在柴大官人那熊孩子魔爪里,自己得吃更多苦头。
于是,他带着马列主义·乖巧的神态,上前抱拳施礼道:“表舅——”
管家表舅同志也向他微微颔首,回报一个同志的微笑。
“然而,伴读,是怎么个说法?还请表舅示下。”
注释(1):取自王安石《伤仲永》
注释(2):取自纳兰性德七律,名字我忘了,囧,知道的亲亲可以留言提醒我一下哈,这是我挺喜欢的一首,不过,把诗的具体名字忘了s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