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目光如炬,“想走,没那么容易。”
夜色太黑,水面上波光粼粼,照不亮人的脸。德宗皇帝脸色微变,抢了艄公的船桨,亲自划船离开。
艄公被他踢下水去,扑通一声不见了踪影。
小船晃荡了几下,竟然就平稳了。没想到德宗皇帝傻了二十年,竟然还会划船。
刘裕被几个人围拢,渐渐竟有些力不从心。正专心致志应付,小船上又跳上来一人。
一剑斩向刘裕的下三路。
刘裕一怔,谁人这样偷袭?回头匆匆挡住一剑,正见少了一只手臂的王国宝,满身鲜血地跪在船板上。
原来是被刘珊珊抽下了大船,竟瞬时倒在了他的脚畔,给了他一剑。
被斩断了一只手臂,还这样阴毒,刘裕心中一狠,手起刀落,狠狠削向了王国宝的,另一只手臂。
持着长剑的手臂倏地断掉,滚落入水。
王国宝惨叫一声,再也没办法伤人。只剩下原地打滚。
刘裕一脚踹在他心口,将他扑通一声踹下了水。这一次,王国宝定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刘裕并不多看一眼,急忙回手抵挡高公公和小卓子的兵器。
所幸,刘珊珊一鞭挥下,就从大船上跳了下来,直奔他身旁保护。他一剑没能抵挡住高公公,正要被小卓子砍伤,却被刘珊珊一鞭抽飞了小卓子手中的刀。
师兄妹二人背靠背,盯着小船上的几个人,众人的攻势一下子缓了下来。
小船已经被德宗皇帝遥遥划进了琼海深处,先前逃走的大船们又开了回来。虎行军占领的一艘船,并不能与其他大船抗衡。
刘珊珊蹙眉,“师兄快撤。”
四面临水,到处都是敌人,再深入进去,都是德宗皇帝的地盘。他们就算想要对付,也需要从长计议。
刘裕死死盯着德宗皇帝,冷喝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北府兵群龙无首,自会不攻自破。他要做的只是杀了德宗皇帝。
他不肯离去,手中长剑狠狠劈斩出去。刘珊珊无奈,只好配合他,长鞭游走,将一个个黑衣人狠狠抽下水去。
但这些人显然是德宗皇帝的精锐兵力,虽然屡屡入水,却总能卷土从来,基本上来没损伤什么人手。
刘裕和刘珊珊虽然功夫了得,哪里又能容得这车轮战,总有体力不支的时候。
刘珊珊道:“师兄,先撤走再议不迟。咱们……”
小卓子忽然缠斗上刘珊珊,令她无法再去规劝刘裕。
刘裕不顾一切,只往德宗皇帝靠近。高公公一拂尘甩来,正中他后背,他猛地气血上涌,险些憋不住一口鲜血,却也只是狠狠看了高公公一眼,脚步不停冲向德宗皇帝。
德宗皇帝不敢再划,匆匆将手中的船桨丢向刘裕。
刘裕避开船桨,握着长剑的手腕几乎都在颤抖。一想到只要杀了德宗皇帝,就能结束这一切,就能立刻回去建康府中见到锦公主,不由得心潮彭拜。
高公公的拂尘再一次打来,他的长剑被缠住,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气力,竟是拽着拂尘并不松动,狠狠将高公公拉了过来。
高公公一个不慎,骇得脸色惨白,却被他一拳砸中面门。鲜血糊了一脸,刘裕却已松手,将高公公丢下了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