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从今天起,我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
张雅婷脸更红了,“不要打电话了,我要出国了,你给我发伊美尔吧。”说着,她去随身挎包找,拿出一张便笺,写下一窜英文字母。
“我要出国了。”她抬起头说,“可能要四五个月才能回来。”
我接过便笺,看着那英文数字有点发懵,因为我还没弄懂她说的伊美尔是啥。
我问,“你出国做什么?”
她笑,“读书,我阿爸想让我考哈佛MBA。”
忽然间,我的心像被闪电照亮,失声而出,“你也考MBA?”
她眉毛上挑,“很惊奇?你也要考?”
那一刻,我的胆量无数倍增大,几乎是没有思索,就对她点头,“是的,我有这个计划。”
她就笑,“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我点头,“未来的社会,会很需要MBA,而不是.”鸡头那两个字我没法说,只能给对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我不知道她懂没懂,但看见她欣喜的点头,“你对当下的东莞怎么看?”
我立即正色回答:“当下的东莞,概括起来四个字,物欲横流,这不是一个优秀城市应该有的标签。”
张雅婷也跟着点头,“是啊,我看到网上有说,东莞是性都,我住在这里都觉得很没面。”
东莞是性都,这句话很正常的就从张雅婷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的尴尬和不适,她的表情也很真挚,恍惚间我觉得自己的人格升华,不再是那个整天只想怎么来一炮的小混混,而是站在神圣洁白象牙塔内研究社会的莘莘学子。
我忧心忡忡,却又充满自信,“如果有机会,我要改变这一事实。”
张雅婷抬头,眼神惊艳,“这个理想很伟大,但实现起来很难,我听说,东莞现在一半的经济都是因为酒店娱乐业。”
我答:“如果一个民族的经济要指望着出卖妇女的肉体来拉动,那么这个民族也就没什么指望。我辈即为男儿身,当为自强而努力,我坚信,只要去努力,总会有改变。”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光明附体,圣光加成,这谎言说的我自己都信了,内心的污秽肮脏全都一扫而空。
张雅婷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惊艳,还有很多夸赞,以及少许的少女羞涩。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此时的我,可不是曾经那个傻乎乎的西北放羊娃。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伸出手,我急忙上去抓住,她的手,软绵丝滑,让人心神荡漾。
她调皮地说:“我看好你。”而后抿了抿唇,“给我发伊美尔哦。”
我看着她欢喜的眼神,没来由的一股冲动,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快速伸头过去,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压根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两秒时间,她的脸红成猴屁股,奋力抽出手,急匆匆地向洗手间跑去。
我呆呆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内心自问,我是不是太孟浪了?
忽然间,走廊那头小妹在喊,“姐夫,送灵了。”
等下葬完毕,那辆劳斯莱斯早就不见踪影,我内心轻叹,打开那张纸条仔细地看。
阿妹问我,纸条上是什么。
我答:“我想报考MBA了。”